生日——给苍芥的生日礼物(3)

刷卡，把口腹之欲抛诸脑后，和一群陌生人等同一班地铁。
他看着地铁在他面前减速，缓缓停下，叹了口气，怜惜地看一眼昨晚刚熨过的笔挺的西装。门开了，无数的人下车，无数的人上车。
这次的运气没那么好，他一直站到了目的地。
8:40
地铁门打开，又是无数的人涌出。他特地靠着墙走，尽力给自己划出界限。一道灵活的、随时被挤压的执拗的界限。
他走出人造的光线，来到日光下，有些刺眼。太阳此时在他的左前方，他却闭上了右眼。
路过街边的咖啡馆，他走进去，排队，前面还有两个人。又是两个人。
他不紧不慢的付钱，走到一旁等待，顺便检查西装是否有明显的褶皱，而后取过火急火燎的年轻店员递过来的咖啡，出门，往公司所在的那栋大楼走去。

8:59
他在电梯上看见了一个秃头男人。每天上班都会遇上一个秃头男人。不过一般来说，秃的位置都千奇百怪。
电梯到了他该去的楼层，他侧身走出电梯，尽可能地不合任何人有任何接触。
然后打卡。刚好9点。
10:00
组长刚刚布置完今天的任务，回到座位，他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呡了一口咖啡，揉了揉眉心，挪挪鼠标，把电脑从屏保中唤醒。可他自己分明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把头偏向左边，他和窗户隔了两个同事的工位。他直起身子，目光越过隔板，挣扎着看到了几朵飘着的云，算是安慰，然后开始工作。
他还没干几分钟，便停了下来，拿着那份任务又读了一边，发现似乎与昨天的没什么区别。他刚想去找组长，又想起来，昨天的任务和前天的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于是他安定下来，坐姿也显得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