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英雄（一）(3)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
南禄把目光投向男人背后摆满青铜刀剑的展示柜，十指交叉搁在柜台上。
“那些故事好听的人都这么说。”
“那需要我好好回忆一下。”南禄看向男人的眼睛。
“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些事，你不需要回忆它们。”
 男人轻轻敲敲桌面，刚打过蜡的木制柜台发出一种催眠般的嗡嗡声。南禄把头扭回自己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细长的银质钥匙，在手里把玩起来。
“如果你真的认识我，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多大，也能理解这件事有多久远。”南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件事开始时，我只有十六岁。”
二
“岚国的冬天和夏天并没有很大的区别，所以我记不清那是什么时节。如果那一年是按照惯例，册封司库应该是在岚历的9月，也就初秋左右。那一年，我的老师被册封为水晶国库司库。”

“北以黎而持地之东南，南以重而匡天之西北。”
皇帝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听上去有几分缥缈的不真实感。他戴着让人看不出年龄的青铜面具，手里拄着和旁边神树差不多高的金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高台下跪坐的男人。
“答先皇先帝之托付，朕册封你为，水晶国库司库。”
穿着长袍大衣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半块面具上的花纹狰狞可怖。
“臣领命。”
男人是南禄的老师，时年579岁。学生平日里跟在老师背后端茶倒水，今天有幸身着盛装参与登上大殿，而且还是历届册封仪式中年纪最小的参与者。
水晶国库是整个岚国的命脉核心，但却远离岚国国都，在偏远的南境修建起一座森严的国库。虽然被称为国库，但无论其规模还是地位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城池。可这样庞大的一座城池，除了一千多名由机关驱动的岚武士，便是虽然享有至高荣誉却必须忍受寂寞的司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