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英雄（一）(2)

老板停止手上的工作，瓮声瓮气地冲男人说：“加了威士忌的青草蜢是什么酒？我不会调，麻烦您点点儿别的。”
“给他一瓶快船吧，一瓶。”蓝衣人开口说道，“算我请他的。”
老板瞅瞅蓝衣人，又把男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熟练地从酒柜里找出一瓶快船威士忌，嘭的一声砸在桌上，又拎出玻璃酒杯和冰桶，和大酒瓶一并推到男人面前。“看来这位先生有事要和你聊聊。”老板粗着嗓子对蓝衣人说，“我就不打扰了。”
老板魔术般消失在酒柜后面，留下蓝衣人和男人笼罩在昏暗的汽灯里。
男人不急着开口，四十六年的职业生涯让他明白怎样支开旁人，也让他知道怎样让一个人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故事。直到男人打开酒瓶，向蓝衣人举杯致意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情况似乎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你是来听我的故事的吗？”蓝衣人收起手里的小玩意儿，眼睛仅仅盯住男人花白的头发。
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但这种目标上来就愿意开口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男人微笑一下，眼角泛起一道道皱纹。“谢谢你的酒。”男人轻抿一下在灯下泛着黄色光斑的威士忌，“我是一个······”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还失手打翻了玻璃杯。按理说，这酒酒味对他而言并不算冲，但是今天却差点让他喷出来。在拿出手帕擦嘴的那一瞬间，男人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老了，但他还是有信心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完成自己的任务。
“南禄司云。”蓝衣人帮他扶起酒杯，重新倒满酒，“我的名字叫南禄司云。”
男人笑笑，把装满酒的酒杯滑到南禄司云面前。“我知道你，我想听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