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滤镜】《破镜者》——杯鸽(3)

“信士可闻滤镜一说？”老道问着。
“从未有过”男子又答道。
“此说法来源于扶桑本知居士之言。贫道只欲得知，信士可是捡到那坛黄金之后才陷入如此苦境？”老道的眼神中亦显出几分渴望得到结果的光来。
男子愣了几秒，用尽全力思索着，从先前一人操劳养活全家的情景，到捡到黄金之后的欣喜与浮躁，这忧患之感确是自那天之后才有的，想到这里，他不免打了个寒颤，因为他从未料及，自己的一切痛苦皆源自这看似美妙至极的金中。
“对，对，道长所言极是，正是在捡到黄金之后，我便成了今天这副模样。”男子的心情极为复杂，霎时间，痛苦与欢愉在那同一张脸上展示，形成一种极为复杂的面貌。
“嗯。如此便有些麻烦了。”老道叹口气“你该明白，众人皆被一整张滤镜包裹着，这层薄膜极为有趣，它的主人是无法察觉的，只有在别人眼中，才能将它尽然而睹，对信士你如此，对贫道我如此，对所有人更是如此，我们彼此，便生活在对别人滤镜的向往与他人对我们滤镜的追求之中，如此往返，便是所有人的一生。”老道一字一字将这些话语吐出口中，顺着秋季的晚风进入男子之耳。

“贫道还欲了解，信士先前是否极为羡慕富贵之人？”
男子点了点头。
“如此便不难解释了，信士先前对他人滤镜的下生活的向往，于得到的那一刻彻底破碎，如今，既已明白了这一道理，恐已难以再树立一个新的追求了。天不渡人，还需自渡为好。”老道说着站了起来，回身向观内走去。留下无所适从的男子。
被留在月下的男子，迷茫着回想着自身先前的思维与行动，不免对自身的未来感到几分悲观，秋叶又落下几片，而夜风又吹过他的身间，不知带来了什么，取走了什么。
等到来年初春，观内便多了个新道士，道号：
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