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窒息(2)

杜清小声应了一声，然后跟着林父走了进去。客厅的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人依然带着些微的笑容。
林母正在擦拭桌子，看到杜清来，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站起来从一侧的袋子里掏出了几支香递给他。
“来，上个香吧。”
杜清将香接过，在烛台处点燃了香，冲对面的人拜了三拜。
背后，传来了林母的声音。
“林南，你好好瞧瞧，这孩子又看你了，你可得睁大眼睛看看，他到底诚心不诚心。”
杜清正往香炉里插香，听到林母的话手上一抖，有香灰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胸口，分不清到底是手疼还是心疼。
杜清不动声色的快速擦了下手背，然后局促不安地转身，对着林母露出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既不像笑，也不像哭。
林父拿了茶过来，招呼杜清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倒了杯茶：“来，喝口茶。”
“来，这是我家林南的相册，你也看看吧，看看我们林南是怎么长大的。”

杜清刚在沙发前坐下，林母就从一侧拿出了几本相册，并排摆在桌子上，从第一本开始翻给他看。
杜清对这一幕非常熟悉，因为每一年的这一天，林母几乎都会将林南的相册拿出来，从头大尾讲一遍。
林母的声音逐渐升高，开始讲林南三岁就会背很多唐诗。杜清的手抓着膝盖，背微微弓起，伴随那些回忆，几乎要蜷缩起来。
3
那年，杜清14岁，正读初二。
那天下午，他背着书包从学校出来，看到斑马线上的信号灯是绿灯，就直接迈脚过马路，还没走出几步，忽然有辆车冲了出来。他来不及躲闪，只得下意识的伸手遮住了眼。
下一刻，他感觉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直接摔到了路边。等他睁开眼一看，马路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生，地上是一滩猩红的血，肇事车早已不见踪迹。
他被吓坏了，顾不上腿上的伤，连滚带爬跑回学校门卫处，哭喊着让门卫报警。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来，他和那人一同被拉到了医院。后来，他得知那个男生是一个大学生，请假回来办事，为了救他，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