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魔王/理想乡【五】与过去说再见(8)

“贝尔法斯特……”
“初代勇者的遗物。”贝尔法斯特缓缓道，“我的剑是初代勇者大人的遗物。可惜我还不能如他那般熟练操作。放心吧，前勇者大人，一切都结束了。”
视线突然模糊起来，视力急剧下降，前勇者伸手四处摸索着，直到摔倒在地，粗粝的石块划破了他的脸和手掌。天黑了吗？月亮呢？月亮是被乌云遮蔽了吗？光源在哪里？
为什么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前勇者努力向着自己印象里前魔王所在的那个方向爬去，此前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这个爱耍性子的同伴对自己如此重要。
“爱丽尔，爱丽尔，你在哪里？”他感觉心脏正在远处无名的山峦顶峰急躁地鼓动着，掠过冰河，自然之音便是最宁静的响动，他不想听到噩耗，似乎也无力去承担一切惊喜。
手指碰到了一下冰冷的肌肤，前勇者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起来，屏住气，凄惨地一笑。是的，本应如此，他本就料到是如此结局。

于是他放弃了挣扎，准备贝尔法斯特给予自己临终前的致命一击。
“温德？”
前勇者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是个女声，那音调、那音色是如此亲切且熟悉。
每次尝试着去睁眼看东西，都会有粘稠湿热的液体滑下脸颊，他感到眼部沙痛和刺疼难耐，只能靠着听力小心地、慢腾腾地摸索过去。
前勇者使出剩余的力气，喘着粗气站起来，他认为自己应该体面一些，正如此前贝尔法斯特所言，体面地去接受那一切理所应当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生存，还是毁灭。
“温德，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是爱丽尔的声音。他更加确信了，尽力加快速度，虽然每向前迈出一步，都会产生种苔藓藤蔓缠绕住腿脚的错觉，紧接着抬起灌铅般重的靴子，啪嗒啪嗒的杂音紧紧随行。
“能再麻烦您最后一件事吗？布莱梅大人，拜托了。”贝尔法斯特刚刚开口，蝴蝶便悠哉哉地从废墟的此端飞到彼端，它所经过的区域里的破坏在慢慢被修复，与此同时它的身体也愈来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