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孩子(5)

梁青没有再看那幅画，而是用钩子般的眼神继续盯着易炀：“鬼知道是谁画的，反正不是我。”这句回答像是蜜糖般的谄媚，娇滴滴的又像嗔怪。
话音刚落，梁青的手机就在茶几上响了起来，是很单调的默认铃声。梁青松开易炀去接电话，易炀则赶紧穿鞋。
等梁青接完电话回来，易炀提出离开，梁青没有阻拦。只是临行前，让易炀顺便带一袋垃圾下去。
楼下斐浅已经叫好了网约车，两人踏上回程。
“你的衣服？”易炀发散的思绪被斐浅的发问聚拢回来。
易炀有些疑惑地看看臂弯里的西服外套，垂眸回忆了一下。
“这一件也帮我扔了吧。”
“不是还挺新的吗？”
“我家那位说袖子前几天被牛奶弄脏，忘记送干洗店。现在袖子发臭，就不要了。”
他将外套递与斐浅：“这是陈首庚的外套。你快闻闻，看有没有线索。”纯真的神情掩盖了底下的坏心思。
斐浅微微皱眉，递去纸巾；“我不是说这件，你的袖子湿了，小心着凉。”

然后他才摘下口罩，凑近去闻外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果然在闻到袖口的时候，斐浅眉头紧锁，干呕出了声。易炀咬住嘴唇，借着夜色的遮掩，无声地笑。
不过出乎易炀的意料，斐浅干呕完了并没有先找他算账，或是戴上口罩，而是又对着袖子闻。易炀心中暗道，不好了不好了，他该不会觉醒了斐浅什么奇怪的属性吧。斐浅的家人知道斐浅的嗅觉或是大脑出现了问题，不会找他要医药费吧。
幸好斐浅的身体还是正常的，他闻完后又开始干呕。易炀本不想管他，但还是伸手扶住了斐浅，又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斐浅因干呕而泪汪汪的眼睛在灯光照射下明灭不定。
“家暴？她流血了...”因为激动，斐浅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谁？梁青？”
斐浅直视着易炀的眼睛，缓缓说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于沐杉。”
易炀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祖父易丞是颇负盛名的钢琴家，父亲易廷安是拿奖无数的作曲家。从咿呀学语开始，易炀被家里安排学各种乐器。虽说不上有多喜爱，但易炀已习惯与音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