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誓】3 秋将至(7)

美丽的蝴蝶端着优雅的腔调，用着比司更高昂的声音向他回答。
是他，最熟悉、最喜欢的模样。
总算是没有搞砸一次了。甚至可能做得很好。
在学姐轻快的脚步远去后，司终于长出一口气，用力振振上臂，将信封附在胸前，小声地喊了一声好耶！
他在地上不明意义地跳来跳去，兴奋地像只刚刚睡醒又吃饱了的小狗。大概过了十多秒，司才终于愿意停下把信封重新拿出来再仔细观察。
简单的矩形纯白信封，没有图画也没有文字，可在现在的司眼里却比世上任何一位名家的画作都要好看。
学姐说不让拆，所以就不能拆开。背靠在墙上，端着信封来打发时间的司也终于发现到信封上唯一的一丝斑斓——在封口边沿，好像残留着一点口红的痕迹，颜色并不深，而是一种偏淡的樱色。依稀能看得出来嘴唇的弧线。
恍惚间，司这才突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一部分的事，学姐有没有涂口红呢？呃，司想，好像还有种叫做唇釉的东西……
似乎是有，又好像没有。
如果有，那又是今天才涂的，还是一直以来都有呢？
他盯着那素白信封上的一点红晕，回想着刚刚一幕所见学姐的模样，试着将残存在视网膜上的光感调回，再度组成画面。

他回想着她裹在光晕中的脸庞，又回想着她一直在微笑的嘴角。斜睨远眺的眼神总看不出在望向何处，却让人感觉其中一定藏着什么好事。
麦穗般带着暖意的夕阳下，金黄的光芒穿过她的发隙之间，幻化作随风轻颤的圣洁羽翼。
想象着在比这个画面稍早一点的时间，余笙学姐将内容装进信封，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折好，嘴唇慢慢靠近封口，在上面留下些微的唾液粘紧，却无意间印上了自己的吻痕。
想着她眼帘低垂的潮润面庞，正对他脉脉轻语着的柔软唇瓣……
司……她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让他嗅到一丝甘美香甜的气息。那句轻呼中，似乎蕴藏着一种二人都尚未明了的情绪，正孕育着一种令人迷乱的冲动。一瞬之间，就快让他的心都融化了。
“余笙……学姐……”
被信封的尖角扎中鼻翼的刺痛感蛰醒之际，司这才发觉自己正拿着那信封将位置不断提高，再差一指的距离，就要将那信上的吻痕送上自己的嘴唇。
大梦初醒般短暂的错愕后，司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把信封拿远又慌张地立马塞进了灰色外套的口袋里，紧张地朝向门口看去，几番确认过那里并没有余笙学姐歪着头用门框藏住半个身体捂嘴坏笑的身影之后，才想起松开手让自己继续保持呼吸状态，然后又立马羞耻地捂住包括眼睛在内的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