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誓】3 秋将至(2)

“我想，是不是我做的实在太差了，如果我能做的再像一个哥哥的样子，小律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在评价兄妹二人的矛盾原因时，司是如此回答的。
“我大概明白了。”余笙轻咬着钢笔的笔头，然后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
往后几天，学姐便再也没有过问关于小律的问题，二人就一直保持着原有的生活节奏，放学后在画室中相约着“偶遇”，司继续练习作画，余笙则坐在一旁念着小说。要说多出来的环节，也就是余笙偶尔会在司难以继笔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稍作指点，往往只有几句话，却总让思绪混乱的司茅塞顿开，获益匪浅。随后她便笑笑，回到座位上继续读着难懂的书。
但时间的流逝总会叫人在一成不变的倦怠里心生不安，就当司开始觉着她是不是把关于妹妹的事忘在脑后，心中想着该不该试着提醒一下学姐的时候，余笙向他提出了邀请。
“司。明天下午，可以再多占用一些你的时间吗？我有件东西想要给你看。”
在昨日的离别之际，她向他询问是否可以延迟一下回家的时间，而司当即应许。
司没有多问，余笙也自然没有再向他说明详细。但却少见地悄悄碰碰手指，在最后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点就是，烦请不要太过期待就最好了”。

嗯……司没有多做回应。
因为司第一次见到了余笙学姐露出了像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而那个表情，在她注意到他直勾勾的视线后变得更加别扭和显眼。
“不要一直盯着女生的脸看啦，真是没教养……”
她踮起脚用书轻轻敲了一下发愣的司，随即挪开自己的脸到了他没法看见的地方。
就友谊而言……她绕开到一边，又捏捏下巴喃喃自语。
第二天，是周六放假的日子，放学的时间会比往常要早。隔窗目送大群的学生闹哄哄地离开校门，做完教室里的卫生值日后，司独自穿过就在十分钟前还人满为患、吵吵嚷嚷，现在却空无一人的校园操场，早早去到画室。
天气越发转凉，今天的他多披上了一件夹克外套。秋风裹着凉意迎面吹来，他将敞开的外套向内紧了紧。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虽然余笙学姐让他不要太过期待……他没能办到，让他对此有了一点点负罪感……
但他的确从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期待着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了，期待着已经知晓将的事项，期待着完全未知的发展……
——也有可能曾经有过，只是他却早已经回忆不清了。
他念旧，然而可以记起的往事却来来去去总是那么几件特别高兴或是难过的事情。久而久之，无论再多么珍视的回忆，也都像是老牛反刍的干涩草叶一般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