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上海》上(20)

谢窈回到律所的时候，一身的狼狈，玫玫走过里给她递了几张纸巾，一脸惋惜地看着她，“谢律，王par叫你。”
谢窈道了声“谢”，走进去，王par还在打电话，“好的好的，老板，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好，尽量减小对律所的影响。”
挂断电话，他对谢窈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力挽回。但是谢窈，”他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你要为自己准备好后路。”
谢窈离开的时候，王par还在联系自己的媒体朋友，想办法扭转网上的口诛笔伐。
谢窈回了家，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试着给钱亦谨打了电话，没有打通。
摸着墙壁，她慢慢地坐下来。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直到眼眶发酸，谢窈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像小时候遇到挫折那样，坐着发呆。可是，她早就不是小时候的自己了。那个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小城姑娘，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不禁问自己——
这么多年，努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铃铃铃——”刺耳又突兀的铃声在空荡的房间中想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姐姐”。

电话一接通，谢窕着急的声音就传来：“窈窈，不好了。咱妈突发脑溢血了。呜呜呜呜，都怪我，上次妈的血压就不太正常，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我以为调养着就好了。可是今天早上做饭的时候，妈突然就晕倒了。“
谢窈的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窈窈，你快想办法回来吧，大夫说，咱妈如果挺不过今晚，可能就……呜呜呜”
谢窈浑浑噩噩地挂断电话，如果说事业的危机只是让她难过，母亲面临危险的消息直接把她推到了绝望之渊的边缘。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整夜，她没有睡觉，只是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就留下。
收拾好东西，她整个人有一种脱力感。
一整天的空腹和高压让她有些受不了，她慢慢站起来，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块速食的牛排，没有一点能直接吃的东西。她不禁又想到了家里的冰箱，永远都是满满当当，有她不喜欢但妈妈认为对身体好的蔬菜，有猪肉、牛肉、炖鱼汤的鱼肉，妈妈总是很粗心，不把东西分类放好，导致冰箱里总是串味，味道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