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上海》上(19)

法官的话音落下，谢窈就和白晴母子一起向休息室走去。
白晴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谢窈安慰道：“不要担心，就目前来说情况和我们本来设想的差不多，法官还是倾向我们这边的。”
白晴勉强笑了笑，“财产我没有很看重，拿到小星的抚养权比一切都重要。”
她看了看从头到尾一直都没说过一句话的儿子。
谢窈也注意到李星的沉默，心想父母这样对薄公堂对李星来说其实是很大的一种伤害。但她作为白晴的律师，也只能告诉她，“像这种合并审理的案件，法官对前半场的判决基本上已经和后半场不会有很大出入的。我们作为弱势方，法官的态度看样子对我们还是比较友好的。哪怕不看这些，只要小星决定跟着你，不管对方怎么巧舌如簧，都无济于事。”
她说着，摸了摸小星的头，以示鼓励和安慰。
白晴听到谢窈这样说，稍微松了松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只是把小星抱的更紧了。
8.再见，上海
半小时后，关于李星的抚养权争夺正式开始。

谢窈从家庭陪伴、监护人品质等多个方面对白晴和李连安分别进行了分析，最后总结道：“综上所述，我的当事人白晴女士更适合作为李星的监护人。”
邱初雪完全不为所动，她站起来，眉眼间不见丝毫的紧张，“法官大人，原告所述我方不予回应。据我所知，李星已经年满10岁，根据法律规定，我们必须要参考李星的意见。不如看看李星怎么说。”
法官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了李星。
李星一个人坐在一边，孤零零的，谢窈看着他，白晴也一脸希冀地望着他，邱初雪和李连安淡淡地看着他。
他却谁都没有看，用很低的声音说，“我，选择，爸爸。”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窈不甘心，还想要再问，却被法官制止，“原告律师，你想干嘛？”法官的眼中警告意味浓厚。
电光火石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猛地转过头看邱初雪，邱初雪嘴角噙着笑，眼神里满是得意，赫然是承认了。
之后的一切谢窈已经不记得了，当多年之后她蓦然回首，才明白，这场战争，还未开始，她就输的一败涂地了——邱初雪的阴谋、被收买的法官、冲动的母亲以及疯了一般的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