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珠》——真相后的谎言(10)

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门。
“此刻，你想证明什么？”夜阑愣了一下，随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证明自己还是人类。”
夕夏淡然地说道，却不知一滴露水从自己的眼眶划过。
“鲸先生说的没错，我所想的，根本不是复仇。”
她扣动了扳机。
嘈杂的光点占据了夕夏的所有视野，就像面对老式电视时候的花屏。
曾经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那漫长的等待和守候，冰冷毫无个性的机械城市，夕夏早就想好了最后的归宿。
那就是求死的觉悟。
爸爸妈妈，原来死亡是这样的啊。
如果能见到你们的话，我有很多话想说。
我说自己不想成为机器人。
我说想要一瓶弹珠汽水。
我说要在你们身边，快乐地活着。
鲸先生，你应该也会理解我吧。
随着光点渐渐消失，夕夏的意识也陷入了寂静。
整个舞都逐渐暗淡，到最后一片漆黑。

“现在可不是应该死去的时候。”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灰暗的背景中，逐渐诞生出新的光芒，很快就开始组建起新的场景。
“谁？”夕夏懵懂地回答道。
“你最不想见到的...人。”
视野逐渐清晰。
她能听到旁边的声音，可以触碰到湿润的泥土，可以呼吸到甘甜的空气，风从黑色发丝吹过，夕夏逐渐睁开了双眼。
原来自己重新拥有了肉体。
这个原属于夜阑的碳基身体。
“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行动，给我精心布置了所有的结局，互换我们的身躯。”夕夏伸出手，想要摸到夜阑的脸颊，却因为虚脱而作罢。
夜阑正抱着她，像母亲一样抚摸着夕夏的脑袋，机械手掌发出嗡鸣，“为了我去死，或者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失去了生命，都不是你想要追逐的答案。”
“你需要活着，为自己而活，最后的人类。”
夜阑说完愣了一下，看向了城市。
于是夕夏勉强转过头，也看向远方的地平线，解脱地说道：“原来，这座海底城市的寿命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