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行—水鬼6(11)

“病友关系。”
话音刚落，蔡瑞就看见黄怡一脚踏入圆潭范围之内，然后就如同踏空一般，整个人坠了进去，只是瞬间便被这圆潭吞噬。
“神神叨叨。”蔡瑞说着，将塞了符纸的内裤往上提了提，也往圆潭走去。站在边缘，他掏出手机，在拨号界面按几个数字，拨号界面便主动跳转到廖静雯的电话号码。
顿了一下，他没有拨通，也没有将手机揣回兜里，直接将手机扔到一旁的床上，他的脚也踏了出去。
等意识清醒过来，刘彦博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怪异之处。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这个动作，但仍然看得见周边的东西，而且视界似乎突破了眼睛限制，他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观察各个方向，而且也不需要转头，只要念头一想，他便能看清自己周边任何方向的东西。
周边只有水。
不需要转头？刘彦博想着，明白过来，心思一转，他的视线便如同脱离自己的身体，以第三人称的角度观察自己。
果然，哪有自己的身体，只有一团透明的水。
那团水就是自己？蔡瑞想着，虽然以第一人称角度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察周边，但他却没有多少收获。
水，全是水，上不着顶，下不见底，前后左右都无尽的延伸，看不着他物，看不着变化。如果只是观察，这很容易让人感觉自己是出于一个无边空旷得空间里。

但刘彦博知道自己在水中，被周边看不到底的水包裹着。
而以第三人称观察自己的时候，他的视线虽然也能三百六十度旋转，但被限制在离自己不远的范围内。他能看出自己已经化成一团清水，与周围的水融于一体，以人类的眼光看看不出半点差别。
但刘彦博能分出自己和其他水的差别，就像是我们时常分不出外国人的脸，但他们自己却能很轻松的分出差别来。
分出自己和周围水的差别，刘彦博是水以的角度。
确定自己已经变成一团水后，他开始用心感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
没有手脚，不用呼吸，说不出话，但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无论是外在还是内部。刘彦博想移动一下试试，他没了手脚，所以并不知道怎么挪动自己一团水的状态。
往前动一下，看看我动起来是什么样的。
刘彦博想着，然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动起来。
以第三人称水的角度看，刘彦博的身体变成细长状的水流在无尽的水域流动着。若是以人的角度看，很大可能性是觉得自己遇上暗流了。
分不清东南西北方向，刘彦博甚至怀疑自己上下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他甚至感受不到重力的作用，就像是在太空中一般，他无法依据重力分清上下，只能全靠主观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