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尽头■(时绘，叶塞，司岚)(10)

“冕下，你已经在同一个地方吃了三次亏了，都和你说了不要小看我，你看，等会儿是不是又要回去洗头发了？”
我操控着藤蔓，摘下了他胸口的法师塔首席证明。
“法师塔的首席，从今天开始，是我。”
不理会众人各种复杂难言的表情，我将司岚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司岚，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你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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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堆积如山的书籍和文件中抬头，看向面前已经卸下法师塔首席长袍，穿着普通斗篷的司岚。
司岚的表情充满了一种不自然的姿态，他可能百年来就没这么闲过，也有可能是完全不能理解我的做法。
我成为法师塔首席后，依旧对他保留了充分的尊重，没有羞辱，没有恶意，没有驱逐，和他所想完全不同，甚至塔顶的那间卧室都依旧是他的。
“……那个要求，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放下羽毛笔，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司岚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我共度良宵？”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从不食言。”
他的面容依旧严肃，通红的耳朵却泄露了他心中所想。
欣赏够了他隐约的羞恼，我站起身披上斗篷，示意他跟上我。

“司岚，陪我看星星吧。”
在背后我没有看到的地方，司岚的神色晦暗不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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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法师塔塔顶的小门，卸下披风扔到地上坐下，又拍了拍身侧，示意司岚也坐下。
司岚没有理会我，而是倚靠在门边静静注视着一切。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司岚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句子。
“在冰蝶之灾前，法师塔最主要的职能是占星，测日月星辰与人间风雨。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星星了。”
司岚低着头，在阴影里，我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
手可摘星辰，他却自高塔向下俯视地上的人间烟火。
“那……现在呢？”
“带走全部的灾厄，消灭冰蝶，是法师塔存在的意义。”
——那么你呢？司岚？你存在的意义——只是消灭冰蝶吗？
“这一切自我而始，也将由我终结。”
我不知不觉竟将心中所思所想问出口。
“在星辰里，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但，我也看不到你的未来。”
——因为你的命运与我息息相关，因为我的归宿亦是群星湮灭之地。
我望着司岚，望着他眼中倒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