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尽头■(时绘，叶塞，司岚)(15)

“我真羡慕他，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小新娘就好了。”
“如果我说我愿意，那么，在一起结束之后，你愿意来我的北地看看吗？那里有最凉爽的夏天，分明的四季，盛开的郁金香。只要你愿意，在我的北地，你是永不落的夏天。”
这一瞬间的罗夏无比耀眼。说不心动，一定是假的。
在无数条世界线中，我亦看到过我和罗夏执手相伴余生的场景。
那样也很好，只是，在那些时空里，我们度过一生后互不相欠，而在所有时空里，我都亏欠司岚许多。
最终，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罗夏同我一起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那么，等下你要陪同我去围猎吗？”
“不了，陛下，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但在此之前……”我自怀中掏出一对耳钉，递给罗夏。
“送给陛下的。”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你会回到北地。郁金香会重新盛开，人们会回到故土。已经失去的回不来，但你还会有更多新的伙伴。帝都自此永不落雪，你的余生皆被太阳照耀，这是我对你的祝福。”
罗夏接过耳钉，珍而重之收进怀中。
“我会的。同样，我的承诺永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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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便是月桂节。
距离我的“死亡”越来越近，而我的心情却越发轻松。
我知道我正走着一条怎样的道路，我知道这条路有去无回，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那哪怕我是旅者，都不再能够重新开始。
但想到我曾爱过的人，曾与我在万年岁月中牵绊相守的人，最终都能够幸福地活下去，我便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司岚，还是动摇了我。
那天傍晚，我走在法师塔的长廊上，司岚出现，站在了我面前。
自那一夜共同看过星空后，他对我的态度越发温和，甚至主动承担起了我的助手这一职务。他和现代的司岚学长一样理性，全能，无论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几乎让我觉得，如果他想要谋权篡位，罗夏甚至会直接将王冠拱手相让。
窗外的阳光透过昏暗的玻璃将法师塔门口红枫的树影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眼中，光影明灭。
似乎过了一瞬间，又似乎过了很久，他终于开了口。
“法力由欲望诞生，欲望的本质是罪孽，法力是束缚的诅咒。”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这一切自我而始，本该由我终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