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迟到了（十）言染/羡染(3)

“对不起⋯⋯” 言冰云知道墨染不愿意，不管是用娶沈婉儿救他，还是化去内力，只是言冰云始终不明白，墨染真正在乎的，是他与言冰云之间那些最单纯、只有彼此的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
墨染已经没有力气和言冰云争论什么了，他要的从来不是这句道歉，“公子，我想去城南别院。”
“你想离开我？” 言冰云眯起眼，语气不善。
墨染轻笑，“不走，待婉儿小姐入府赶我吗？”
“婉儿不会，此次能顺利把你救出来，多亏她帮忙。” 
公子叫她婉儿⋯⋯墨染听出言冰云语气中的维护之意，想起那日挡在前面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子，也难怪公子会喜欢她，“我不需要她救⋯⋯”
言冰云突然有点生气，“小染，你一定要这么倔强吗？我保证婉儿入府之后，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
倔强？ 因为我并没有软弱的资格⋯⋯
此时，墨染的下腹传来一阵绞痛，他在被子下偷偷用力按住，下了逐客令，“公子，你的保证总是不作数，你走吧，过两天我就搬去城南，你说过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住的，连这个承诺你也要收回吗？” 

血蛊余毒再无法压制，墨染不能再继续待在言冰云身边，否则他迟早会发现异样的。
言冰云哑口无言，最终只得拂袖而去。
三日后，墨染搬到城南别院。
说是搬，他唯一带走的东西，就是那架蕉叶古琴。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剑鞘的凹凸有致的纹路，最终还是把它留在言府了，不只是因为他这辈子再不可能使剑，更是因为这身武功、这把剑，都是为了保护公子存在的，如今，无论是他还是公子，都再也不需要了⋯⋯
夜里，墨染坐在廊下母亲常弹琴的那个位置，拨动琴弦，同是深夜抚琴，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此时的琴声听起来，幽咽宛如芙蓉泣露。
言冰云隐去身影，在门外听了一夜，直至旭日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