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迟到了（十）言染/羡染(2)

“我就是医师，出去⋯” 墨染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不愿意言冰云看见这么狼狈、这么脆弱的他。
墨染十分坚持，言冰云怕他太过激动，只好妥协，“我晚一点再来。” 
言冰云离开后，墨染费尽力气锁上门，终于虚脱，放任自己瘫软在床上，三日阎罗差不多要发作了⋯⋯
光听名字就知道，严格说来，这是毒不是药，不只化去内力，而且腐蚀经脉，不但再无练武可能，过程更是让人痛不欲生，像钝刀子割肉一样缓慢的折磨，整整三天，许多人都是熬不过这个过程，宁可自尽。
三天里，除了疼，还要渐渐感觉自己失去内力，多年练武心血化为乌有，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任谁都要意难平。
墨染真的想过死，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竟连剑都拿不起来，只能蜷着身体，咬住被子，再痛都不允许自己叫出声，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言冰云来过几次，墨染都不愿意开门，只说没事，庆帝下旨赐婚，洗清了通敌嫌疑，被关押的人都放了出来，言府上下都为了准备大婚忙的脚不沾地。
言冰云想着让墨染冷静几天也好，也想把郘亲王的目光从墨染身上移开，只吩咐了人注意他的饮食起居便离开了。

三天里，墨染痛到一次次昏厥，再被疼醒，感受不到时间推进，醒着的每一秒都那么难熬，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当疼痛逐渐减退，墨染陷入昏迷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为什么我还活着⋯⋯ 
墨染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真的太累了。
“小染？” 言冰云敲门，距离回府那日已经五天，墨染一步都没有出过房门，气还没消吗⋯⋯
墨染缓缓睁开眼。
言冰云又拍了拍门，“小染，我们谈谈好吗？”
艰难的撑起身，从柜子上抽了件衣服换上，墨染又躺回床上，不作声。
听到房内传来些许微弱的声响，言冰云确定了墨染醒着，语气开始带了怒气，“小染，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拆了。” 
墨染还是不出声，他把自己缩在床的一个角落，半晌，言冰云破门而入。
他走到床边，把墨染的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小染⋯⋯” 放柔了声音，看到墨染的样子，他止不住心疼，墨染已经几天水米不进，肉眼可见的消瘦，在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上，眼下青黑特别明显，怎两字憔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