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梅浮香 第二十八章 染羡/ALL羡/强取豪夺/阴谋诡计/帝王攻/公子受(3)

他啊，终究是要辜负皇祖父的期许了。
回程的路上，天空飘起了细雨，天子没有坐轿，没有打伞，将亲卫打发到远处，一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再次相遇，他和羡羡之间好似什么都变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变。变了的是那人连虚与委蛇都不再愿意；没变的是那人对自己一贯的淡漠。
三年前，断魂崖上下来，伤及肺腑，太医院院正带来宫中历代帝王一人一颗用来保命的丹丸，才勉强留住他一口气。他本该留在驿馆好生调养，可匈奴兵临城下，羡羡下落不明，他睡不下。服下禁药，提刀上马，带着大启将士将那些蛮夷杀了回去。
太平盛世，百姓无忧，他答应他的，便会做到。
雨越下越大，淋湿了衣衫，淋湿了发肤，让人心口闷得发疼。
等到天子一行人归来，屋内已经熄了灯。接过内侍准备好的帕子，将身上雨水仔细擦过，收拾妥当，放才小心翼翼推门进了屋。
放下的床幔虚掩着，榻上的人已经睡着。轻提脚步走到塌边，掖了掖被角，抬起手将那人散乱在颊边的发捋到耳后，起身将虚着的床幔合严实，又重新走了出去。
“圣上，今儿个不宿在这里吗？”

“不了，他好不容易睡得安稳，咳咳咳...”
淅淅沥沥的雨声混进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快！传太医！”
“不必了，咳咳，咳”，天子挥了挥手，“不妨事，习惯了。”
“圣上，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为帝后所做的一切为何都不告诉他？”
“告不告诉又有何区别，他的心中从未有过我，说了，也只不过让他为难罢了。”
“若不是为了救帝后性命，用心头血炼制佛珠，失了一抹天子之气，您又怎会...”
“好了，走吧。”
天子抬步向雨中走去，内侍总管急忙打开伞撑到天子上空，跟了上去。
屋中原本阖着的眼缓缓打开，目光复杂难辨。魏府门前，倒下的瞬间，他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环绕住了他，那股气息与断魂崖上护住他清明的气息如出一撤，让他觉得安心。
摸了摸空了的手腕，一时间五味杂陈，道不清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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