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梅浮香 第二十八章 染羡/ALL羡/强取豪夺/阴谋诡计/帝王攻/公子受(2)

幽暗的甬道走到尽头，狱卒在最里间的牢门前停了下来。牢门上的锁链被取下，木质的牢门被推开，天子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天子亲卫一左一右面无表情拦在门前，除了一个看似老实木衲的屠夫被安排候在一侧，其他跟着的人皆乖顺的退了下去。
牢房内的囚徒，翘着二郎腿躺在石榻上，手枕在脑后，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石榻，半点没有身陷囹圄的狼狈，反而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自在。
“北堂墨染，幸会，幸会”，疾冲抬眸快速瞥了来人一样，手微微摆了摆，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尊贵的宸帝陛下，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蛊虫之事你还知道多少？”绷成一条线的唇开合，看向榻上人的目光冰寒刺骨，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自然是，比你们知道的要多得多”，躺着的人坐了起来，冲着北堂墨染耸耸肩，“不过，我记性不好，惊不起吓，这里怕人的很，我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是吗？既然记不起，那就不必记了。”
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牢房外候着的人躬身走了进来，手中的屠刀闪着寒芒。
“听说你有项看家本领，可以活剖畜生的心，并且让它半炷香不死。”

“是...”，回答的人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把他的心给朕剖了，朕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被野狗一点一点吞尽。”
“咚”的一声，屠户面色惨白，被吓软了腿，跌坐在地上，摇头低喃，“他是人，不可以，不可以...”
“朕说他是畜生，他就是畜生。你若能做到，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做不到，便是欺君之罪，抄家灭族！”
“北堂墨染！”坐着的人站了起来，一双眼恶狠狠怒视着天子，扣着墙面上的铁链被挣动得哐当作响，“你若杀了我，魏无羡一样活不过今岁！”
“铿”龙吟剑出鞘，剑尖抵在疾冲喉头，再往前进一步，便能取了人性命。额头的青筋跃跃欲出，赤红的双目择人而噬，置于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须臾之间，索人性命的宝剑一点一点垂了下来。在他还小的时候，皇祖父曾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他：染儿，你要记住，一个真正的帝王，是不能有明显的喜憎，明显的弱点的；你可以多情，可以滥情，但不能专情；若有让你专情之人出现，杀了他；否则，终有一日，你会因他而亡。
剑回鞘，眼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