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c】日出林霏开(8)

cen一层一层往上走，他突然发现，三楼右侧这户人家门口的垃圾袋里，有一件熟悉的外套，像是自己在医院借给卡慕披的那件。
正在cen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门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cen趴在门口细听，房子里的咒骂声震耳欲聋。
“你个——废物！”说话的人听起来喝了酒，口齿不太清晰，“窝窝囊囊的样子，连个菜都端不好！”
“跟你爸一个样儿！你妈产后抑郁自杀关他什么事？他非跟着跳楼，留你这么个拖油瓶！我跟你说要不是你知道你爸银行卡的密码，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cen拿手机录着音，隔音很差的公寓楼让一切肮脏与罪恶都清晰地披露。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破门而入。
但是他忍住了，成年人的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他默默蹲在门外，安静地听着里面单方面的咒骂侮辱。
“一会儿你给我滚出去！我约了人来，你少在这碍我的眼！”cen听见男人嫌弃的话，“还不走？不走我可打你了啊！”

cen一惊，连忙跑下楼推开大门出去。他躲在街角，看见卡慕拎着一袋子垃圾下楼，把装着自己衣服的垃圾袋狠狠摔进垃圾桶里。
随后卡慕向前走，cen跟在他身后。卡慕低着头，有些神经质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把一个束好的小辫子拽得七零八落。他走到了距离公寓楼不远的一片公园，坐在了长椅上。
夜风很凉，感冒还没完全好的卡慕打了个喷嚏。他靠在长椅上仰着头，脸上没有表情。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他拉下校服拉链，露出细白脖颈和深紫的淤痕。他眼角有一点晶莹。
过了一会儿，卡慕忽然站起身，猛然的动作让他晃了晃没站稳。他一只手扶住长椅的椅背，另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缓了一会儿。
cen躲在树后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卡慕的动作也让他猝不及防，他还没做好被卡慕发现的准备，于是往树后面更深地躲了躲。
卡慕缓过劲，突然跑了起来。cen担心他，就一直跟在后面。
卡慕跑回公寓，正赶上来收垃圾的垃圾车开过来。卡慕用力拽住要倒垃圾的工人，嘴里说着什么，cen离得远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