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第六章 站在深渊之门前(4)

血色牧羊人再次看到多禄某迷茫的脸时，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不知所措。他摁碎咖啡杯托盘，用粉碎的代码构成一副白色面具，推给多禄某。“如果这是我主的意志，我就不能逾越底线了。您最好把真实的自己和所有的问题都隐藏在面具后面，献身于我主的伟大计划才是正事。就像我一样。”电子邮箱亮起广告来件提示，血色牧羊人破解广告邮件，得到的暗语是藤木游作的出击命令。于是，感情似机器的杀手向多禄某礼貌道别。
多禄某静坐良久，出神地盯着桌上的白面具，心里像深洞般空虚，有一张巨大的面具堵住了通往真相洞口，第六感告诉她要推开那张面具，但面具额头的怪异印记散发出的恐惧阻止了她。多禄某小心拿起白面具，戴在脸上，离开咖啡厅。
伊格尼斯小队成功穿越数据海，跳跃至Link VRAINS世界的中央广场。在他们看来，这里与五年前的萧条已大不一样，繁华之景令人惊讶，建筑物鳞次栉比，每个人的虚拟造型别出心裁，所有人都在热情洋溢地欢庆着什么。穗村尊在广场上的广告牌找到了线索，迷人的广告代言人宣布，Link VRAINS即将上线新童野市、原童野市、卫星区和心城四大城市，这里将成为世界最大的数据交流中心，虚拟与现实将不再有界限。
“疯了，所有人都疯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好比牲畜，身处养殖场。”尊不懈参与这场庆祝，带着队员扎进密集的人群里下达命令：“你们都听着，我们来到这里只算成功一半，此时此刻已经有一只脚踏进深渊之门了。接下来的行动非常关键，直接关系到我们能否一洗五年前的耻辱。厄兹和阿库娅去关掉网络监控系统，艾负责放哨，我去找通往永动机的路径。菲莉，我们的身体状况如何？”

“别叫我的名字，笨蛋。我的网络ID可是不灵梦。”
菲莉穿着抹胸，把外套系在腰上，在五台设备之间奔走，双手飞快地敲着键盘，一丝不苟地观察瀑布般的数据。设备的一端是躺椅，穗村尊、莱特宁、艾、厄兹、阿库娅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躺椅顶部的头盔将他门的意识连接到网络世界，菲莉则照顾五个人的身体并协助他门在Link VRAINS的行动。
“你们的身体好得很，放心吧。尊的计划真不错，治安警察根本想不到我们就在SOL公司大楼的下面，等他们发现这里，我们早就无影无踪了。”
“那是当然的。好了各位，我们按计划行动吧。艾，如果莱特宁能活着回来，带他去接应厄兹和阿库娅。”
队员们领了各自的任务，分头行动。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他却愣在原地发呆。
菲莉知道尊在想什么，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她通过通讯器问他：“还在想那件事呢？”
尊回答：“我忘不了那件事，那个混蛋！他夺走了我们的未来，我永远忘不了他。”
“那就让我们一起为这件事画上句号吧，等完成了任务，我们就离开城市，去边缘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