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识】一食一记•雪梨粥

识喜欢这样连绵的秋雨。天空被灰云压得很低，远方来的风浸透了微凉的水汽。寒意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像细草中鸣虫的低吟。木门的年代有些久远了，“吱呀”一声被推开，空气便清冽冽涌进来，撞上屋里温润的水汽。
“给，你种的梨子。”
符华抱了一筐秋梨迈进厨房。明火小炉上米粥正咕嘟作响，黑米的香气从锅边四溢开，裹在白雾中升腾弥散，一屋子都是暖雾缭绕。识正蹲在炉边专心拨弄火苗，见她进来，便也顾不上拍拍身上灰土，一个猛子跃起身来：“我看看——好吃吗？”
说话间识已经从竹筐里摸出了一个。淡青的梨被秋露浸透，一夜的寒气凝在表面如山间溟濛；又兼被雨水打湿，像是冰玉。
“先等会吧，放一放再吃，现在还很凉。”符华从识手中拿下了梨子，搁在一旁。
“诶，怎么说也是我好不容易种的树……等了五年它才开花，现在还要等好久……才能吃到。”
识一面嘀咕一面瞥了那筐梨子一眼。秋梨的清香融进米粥的甜香里，丝丝缕缕牵着她的心。
“专心烧火。”符华看着识望眼欲穿的神情强忍下笑意，敲了敲她的肩膀让识转过神来，“要不然，早饭也没得吃了。”
“啧。老古董。”
识嘟囔着还是蹲身继续帮忙，一边添柴一边恨自己不会做饭这件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管怎么说，早饭还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