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怪人杀人案】 第六章（卷末）(3)

公园周围稀稀拉拉地拉着一条破烂的封锁带，连仅剩的一个安排来看场子的警察，此刻都不知去向。
应该是偷懒去了——周瞳和李华想到了一块儿。
周瞳拉着李华到了断口前，一前一后，两人再一次走进了长青公园地下的下水道。
三十步以内，空气尚且新鲜，不凭照明肉眼也能勉强视物。但转过一个转角之后，浑浊的空气立马扑到了周瞳的脸上，眼前也彻底什么也看不见了。
两道光柱从两人手上的照明设备里射出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李华挤出一点笑容，问道。
“告诉你什么？”
李华站住，手电筒的光柱顶在周瞳脸上：“还能有什么？我要知道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
周瞳没有止步，留给李华一个后脑勺。
“梁局的死是我的错。他失踪以后，我一直逼着自己做一个他那样的人……你在梁局身边待了这么久，你觉得他脾性怎么样？”
“老周，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我在问你问题……”李华干笑着说。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摸上了腰间的枪套。
周瞳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我看来，梁局他啊……是个冷静，理性，又讲人情的老前辈。”
“周瞳！停下！我警告你，再不停下，我就朝你开枪了！”

乌黑色的枪管，保险早就打开。现在，它指着周瞳。
而被枪指着的人，却没有停下脚步。
也没有停嘴。
“我现在明白了，我撑不了他。如果我成了他，我早晚也得死。所以，咱们之间的这件事，我想用我自己的习惯办……”
说罢，转身。
不是朝向李华，而是朝向一块明显比周围干净的墙壁。
“是这儿了吧？”他问道。
周瞳伸出左手，按在那块墙砖上。
几乎同时，甚至还稍快了半个眨眼，李华射出了一发子弹。
子弹击中了周瞳的肘关节，先是穿了个洞，紧接着在关节里旋转，最终把整条胳膊切割成两截。
一截还长在周瞳的胳膊上，另一截飞去了角落。
周瞳看着李华，闷哼一声，嘴角被咬出了血。
他抽了口气：”军用子弹？“
“别怪我，周瞳！”与此同时，李华第二次扣动扳机
这一次，瞄准的是周瞳的胸腔。
“砰！”
捂着肚子，瞪大了眼珠倒下去的——是李华。
周瞳腰间，右手中的手枪冒着烟。
“周，瞳——”
“我用的是警用子弹，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说着，周瞳走了几步，捡起自己的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