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上）一个人格分裂者的自述(4)

我同雨默相识较早。年少当年，就像你问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你以后长大想做什么，得到的答案多半是想做科学家一样，我同那个时候的很多读过几本散文集的孩子一样，觉得以后成为诗人、作家是一件很酷很带派的事。雨默的情况与我不同，她热爱文学艺术，但在当年那堆包括我的文艺青年里只有她说到做到了。
那时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就某一本书，某一段落，某一句话的赏析观点进行交流。与大多数人的交流不同，我们的交流不存在辩论，而是一种灵魂的默契。经常一个人的观点表达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着对方，“接下来的话我不说了，你来替我说下去”。
我曾讨趣得问她：“为什么是我？”
她笑了笑问：“什么为什么是你”
我说：“别装好嘛，你肯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耸了耸肩：“你可以理解为真正优秀有才华的人总是相互吸引，能探测到同样优秀的人，但更重要的是…我不讲了接下来的话你替我说”
“但更重要的是宇宙中有无数朵玫瑰，但有一朵玫瑰，她把我驯服了，命中注定只属于我的玫瑰，独一无二的美丽。”

沉默……
“今夜的月色真美”她打破沉默
“是啊，夏目漱石的夜晚没有阴天”
有时候我很希望我和雨默的故事至此戛然而止，但命运就是给了他一个欧亨利式的结尾。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理解一句话“年轻人总是把年轻时的创作冲动误认为是创作天赋。”我不认为这是理性的错，但我开始质疑年轻时崇尚的浪漫主义文学。我的思想在向着社会的某一主流思想固化，创作热情与创作灵感枯竭。我愤怒的把书撕碎抛向天空，看着纷纷扬扬的纸屑我告诉自己这些只是梦幻，一代又一代的梦幻。最终在社会的现实面前梦幻破灭，只留下残缺的星星文字用以证明我幼稚的青春。我无法面对自己，更多的是无法面对雨默。我选择自我逃离，不知逃向哪里，只想远离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一天，我把我弄丢了我的玫瑰。
逃离的那些年，我躲去夏航那里，夏航的粗线条让我一度觉得安全感十足。渐渐的，我寻找到一种更舒适的生活状态，但每每想到我的玫瑰，心里便隐隐作痛。
一天下午夏航约我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谈事情，多半是他又在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做准备找我参谋一下。我们约好了下午两点，他发给我地址。“留心”咖啡馆？我笑了笑，心想这个人还有这么纯的一面。进了门夏航还没到，我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一杯冰美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咖啡馆不算很大，进了门是吧台，靠窗是几个散台，午后的阳光撒在木纹的墙纸上，让整个店面显得温馨、岁月静好，像北欧森林里的小木屋。大厅中间是整整一面书墙，书错落的堆叠着。一个羸弱的姑娘搬着来两把椅子看起来要摞在一起找上层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