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奇幻】人偶酒馆 第四章：朦胧(3)

艾塔拿起沐浴露，莉斯也脱下了身上的浴巾，走到了浴池旁。
也就是这一刻，虽然隔着朦胧的雾气，艾塔还是看见了莉斯背上分布在脊柱两侧的伤疤，这其中还夹杂着杂乱的魔术刻印，整体看起来似一只狰狞的巨大蜈蚣。
“这……”
艾塔一开始还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莉斯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背对着她坐在了池子的边缘上。
“开始吧！”
莉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还闭上了眼睛，一副等着享受的样子。
“……好的。”
艾塔将沐浴露在手中匀开，涂到了莉斯的背上，直到亲手接触到莉斯的背部，艾塔才意识到这些疤痕有多么严重——沿着莉斯深凹的脊柱一路抚摸下去，手感如同扫过脊柱本体，要不是上面还覆盖着少女柔软的皮肤，艾塔真的有一种触及骨头的错觉。
说到底，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简单地称之为“伤痕”或者“伤疤”了，应该说是“孔洞”，像是整条脊柱被什么人残忍改造过，从体内外接了某种特殊的装置。
“你听说过‘伊雷利’公国吗？是个小国，一年前覆灭了。”
感受到艾塔的抚摸，莉斯睁开了双眼，望着头顶油灯散发出的亮橘色光芒。

“嗯，以前我在军队中学习过，那个国家的工业规模很庞大，制造了大批的人偶军队，但技术似乎比较落后，打起仗来还是以通过人数碾压的消耗战为主，但我没有实际接触过他们的军队，所以了解也仅限于此。”
“我曾经就是这个军队的一员，”
莉斯抹去脸上的水雾，在令人有些发晕的热气中，她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庞大的军队之中。
“因为政府中保守派的势力太强，所以旧产业的更替、新技术的研发一直跟不上世界的主流，我们也只能拿着落后的武器，依靠巨大的数量与敌人作战。”
“但在最先进的技术面前，人偶再多也不过是战场上的残骸，所以我们要想打赢，最终也只能依靠技术的研发。”
“……”
艾塔在雾气中不发一言地看着莉斯，她眼中那种流转的浑浊光芒，艾塔在军队老兵的眼中也看见过。
“我们的‘技术’就是——依靠人数的优势，以五个人偶为单位，组成能将魔术刻印的功效放大数十倍的‘棱镜阵’，而我就是核心，我负责调配、整合其余四人的魔力。”
莉斯说到这，一颗晶莹的水珠沿着她的脸庞滚落而下，在这潮湿的浴室之中，没有人分得清那是不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