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海 | 希儿生贺】我向你微笑，不再犹豫(8)

“冷静......这里是现实，不是梦。”
可天命中万籁俱寂的诡异感，她始终无法摆脱。空气介质中摩擦与冷凝的窸窸窣窣声，连同脑内久久不能停息的细蚊声一起，反复压迫希儿的精神与心理。
在过去的许多时候，另一个希儿总会出现，或明或暗地帮着她，赶跑她的害怕。后来她才明白，那些负面情绪并不是被赶跑的，而是被另一个自己全部吸收了。
“......”
希儿只是感觉脚底很轻，她又想起另一个自己了。几步踉跄后，她用力咬着牙，在地上低身站稳，与即将决堤的精神对峙了几分钟。可她毫无心思内耗下去，她不得不紧闭双眼，靠着身体本能往前一步一滑、一歪一扭地挪动身子。
但并没有那么容易。
“希儿......另一个我......”
离教堂的脚程不过半分钟，可她嘴中话语已然认输，带着她残缺的毅力溜出身体。
“希儿！”布洛妮娅从后面一把撑住她，“希儿！你没事吧！”
“......布洛妮娅......姐姐......”
"呼......和、和往常一样......精神又疲惫得睡着了，呼......"

布洛妮娅特地去换了件衣服，再去拿了戒指，然后一路都在思考怎么处理，等到抬起头往前看时，才发现前面希儿的异样。
“......是姐姐不好，没能拉着你。”
布洛妮娅莞尔而笑，轻轻地、慢慢地把希儿抱起，将她双手叠放在胸口。希儿的面色有些惨白，倒映着夜色、显得有些阴森。
布洛妮娅想起了17年前，那个在孤儿院、与希儿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希儿也是这样的柔弱、这样的蓝短发、这样的朴素衣物、这样清纯的表情。
【希儿不是笨蛋，希儿是布洛妮娅最重视的人。】
她还记得，希儿那双深蓝中点缀着繁星的眼眸，始终倒映着与自己的往昔种种。
【只要希儿在，布洛妮娅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她还记得，自己曾在雪夜中抱着希儿飞奔，额头的血汗挥洒不停，她的躯体也徐徐颤抖。
【布洛妮娅发誓，为了希儿，以后绝不再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还记得，自己与希儿定下的约定。
【布洛妮娅，再也不会与希儿分开了。】
“我一定会陪着你，永远。”
她轻轻地推开了教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