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异】失踪的学长(6)

渐渐地，隐隐约约的尖叫与呻吟从黑暗深处传来，和今天下午我听到的声音一样。
到底是什么呢？
我强行咽下一口唾沫，我知道，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我凭着记忆在商场六楼穿行，黑魆魆的环境让我看不清楚状况，我总觉得商场里少了点什么。
“喂，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呢？”我轻声问小艾。
咦？
“小艾？”我骇然回头，抽手，空荡荡的触感告诉我一个可怖的事实——小艾也失踪了。
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怎么办？
先找到小艾还是直接去追寻真相？
不，不对，前、前面，是……什么？
尽头隐隐传来光亮。
是保安吗？
光影正逐渐迫近，放大，我却呆愣地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前方的光亮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然后好几道狭长的影子于光亮中不断舞动，仿佛是被风吹动的树枝。
影子接着以诡异而不规则的规律扭曲。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如同骨骼断裂一般的声响瞬间充斥我的耳鼓，折磨我的神经。

我想跑，奈何我的脚根本不听使唤。
我瘫软在地，用手捂住嘴，才勉强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摩擦的声音格外尖锐，朝我所在的方向逐渐聚拢。
下午听到的那些凄厉惨叫和悲嘶再次重现在我的耳畔，形成挥之不去的嗡鸣。
远处诡异的影子慢慢聚拢，匍匐着朝我靠近，它们的四肢往诡异的角度扭曲，一举一动让我联想到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嘻嘻嘻嘻！”清脆的叫声如同锋利的刀刃，似乎随时都能切开我的肌肤。
声音。
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声音就在我的耳畔！
我终于忍受不住，张开眼，然后，就看到无数张脸。
无数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
那些原本应该在橱窗里的模特，此刻都包围在我身边，不停地发出凄厉而诡异的呻吟。
它们的呻吟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正在一点点地啃噬着我的骨头，奈何我根本无法动弹。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逐渐凝固，先是小腿，再是膝盖，然后是腰、胸口、手臂、脖子……
那行动僵硬的清洁工大伯，少言寡语的保安，五官立体的导购小姐，甚至是莫名出现在远处，似曾相识的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