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宫传奇 十九 复仇计划(6)

彩蝶轻轻一笑，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
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慧小妹与万樱小心避开城内巡逻的守卫，以免被来回盘问。到了铁风镖局门口，万樱回过头来，悄声道：“姐姐，你们去钟府的话，千万小心啊。他们家的机关术很厉害，尤其是六神堂。你明天到茶馆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慧小妹点点头，道：“好。你也要当心，记着，不要再见钟慕山。”
眼看着万樱进了院子，关上门，慧小妹才回转身。然而刚到路口，她便站住了。
有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城市里的夜晚不是那么黑，许多人家还亮着灯，街头转角处有官府挂的风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慧小妹辩认出那人的面容，是游晚虬。
原来镖局发现万樱不见了，天又黑了，都焦急起来，待要四处寻找，游晚虬出面阻止了大家。他以为万樱已和钟慕山私奔，便打掩护说，他知道万樱去见一位朋友了，他去找一下就好。于是他在镖局外围随便兜转，尽量耽搁时间让他们跑远些，一边盘算着回去用什么说辞，却不料竟然看到万樱与慧小妹一起回来了。她们俩怎么走到一起去了？游晚虬错愕万分。
慧小妹一言不发，等着他发难。

游晚虬双手抱臂，冷冷地道：“麻烦慧阁主离万樱远点，她已经够可怜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
慧小妹心头仿佛被剜了一刀，冷笑道：“游晚虬，在你心目中，你是悲天悯人的大侠，我是杀人越货的魔头，对吧？”
游晚虬道：“万樱差一点就家破人亡，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我想不出你对她还有什么仁义可言。”
慧小妹道：“你既然要与我论是非，那我问你，何为侠？”
“替天行道，解人急难，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皆为侠。”
“好一个替天行道。请问，何为天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不错。你可知何为有余，何为不足？你们这次押的镖，是金陵府尹李苦存搜刮的民脂民膏，要送到吏部尚书吴大人家里行贿的，这一点，你可知道？如果你们顺利押镖成功，吴大人收了巨额贿款，李大人升迁在望，你们镖局也赚点小钱，这便是皆大欢喜了，对么？这分明是损不足以奉有余，你的天道何在？”
游晚虬张口结舌。这些内情，一般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是不知道的，他还真没想过这背后的勾当。然而这些话并不能说服他，他答道：“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该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