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国乒民国向>金陵风流梦（十）be(3)

没多会儿，我便到了这个地方。彼时的心情恰然不同，上次我还怀着小女儿家的缱绻心思，而此时，只剩一盘燃烧殆尽的死灰。
“鸢儿。”他在门口迎我。
我凄凉一笑，欠身问候：“郎君。”
他带我进了他的卧室，我没有发问，也不肯先开口。这种时候的微妙都是吹弹可破的隔膜，我不说，他也会做。
他拿了上次那瓶酒——Ciao Amore，他盯着那酒良久，忽然苦笑一声：“我忘了，ciao amore也可译为，‘再见了，我的爱人’。”
我听进去了，只当他在对我讲，与酒无关。
我换上他递给我的轻薄睡衣，擦上香膏，躺在他怀里，他抱着我，把头埋进我的头发。我伸手抚摸他的眉眼，他深邃的眼眸看着我。我凑上去吻他，他却骤然把我松开。
“我知道的，你不爱我。”我淡淡一笑，却终究掩不住眼里的绝望。他眸中情绪复杂地看我，想要开口，却被我掩住。
“你知道了，对吧。”我想要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毫不在意，他的眼里是晦暗不明的揣测，不得不让我心寒半截。
“…鸢儿，那些人已经被我处置了。

鸢儿，你若是觉得不解恨，我当着你的面把他们崩了。
鸢儿，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我把你赎出来。
鸢儿，鸢儿…”
他嘴里不断唤着我的名字，仿佛在迷失很久的梦里找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他不知道，那只是一朵凋零的花儿，那只是一场无端的风月。
“鸢儿，我要结婚了。我的父亲寻了一门很好的亲事与我，能救我于现在的困境之中，我没法推脱。
…可至少，今晚留下来吧。”
我从他的怀抱里抽身，倚在钢琴旁，寒夜里我的温度竟然比它还要低。
“郎君，一年前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不。
为什么等到我这幅躯体如此残破才想要摘取。
…你知道孤身一人是什么感觉吗？真正的孤身一人。我知道自己在那时候孤立无援。我只能承受，从那一刻起我越来越麻木。我知道，我的宿命来了。
…没有人能救我。”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彻骨冰冷的东西，那就是明明知道不得善终的爱。
我转身，披上来时穿的那件呢子大衣，他起身拉住我的手，他的声音里充斥着萧瑟的苍凉：“鸢儿，你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