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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天晚上后，他经常来花楼看我，他会带很多大上海时兴的布料和首饰来送给我，但我一概不要，只要他在金陵城的街头巷尾随便地拣些小玩意来，摆在我华丽的房间里，平白地填些烟火气。
“我这身旗袍好看吗？”我那天挨不过他盛情为我选的料子，拿去做了一身旗袍，迫不及待地在他面前婀娜多姿地走了几步。
“开叉再低点。”他用手撑住下颌，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又迅疾将目光移开。
他没有对我说过什么露骨的情话，也始终没有与我行肌肤之亲。可他对我的关怀与怜惜绝然胜过他从前对待胭翎的好。
我知足。
战事一天天加紧，他时常忙于公务，又会在我思念成疾的时候命属下来花楼里探视我——这探视有些趣味，他总让属下隔着纱帘将礼物放下，再问候几句，便退了下去。
我领会这其中的清甜滋味，总是止不住脸上的笑容。
许昕这几日仍不见踪影，我向张的属下打听，才知道他率领一个师的部队上了前线。
此前，听说他奉父母之命，与姚家的小姐订了婚。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呢。
我衷心地笑着，为他们俩绣着鸳鸯锦囊，权当新婚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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