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迟到了（一）言染/羡染(2)

片刻后，一群人追进了观音庙，在来人踏进门槛的那一刻，从禅渊的角度看去，原本窝在角落的孩子瞳孔一缩，方才还清冷透彻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眼角泛红。
大约是他半撑起身的动作引起了来人注意，马上来了一个人直接把他从角落提了出来，“少爷，是个乞儿。”
被唤作少爷的人，一身俗气的金丝绣牡丹纹，体态臃肿，嫌弃的往后退了半步，看着被丢在脚边的孩子，语气傲慢的询问：“看见有人进来吗？”
低着头咬紧牙关，过长的头发遮掩住他的脸，小孩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其中一人不耐烦的踹了小孩一脚，禅渊差点就要冲出去了。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口，微弱的嗓音像是砂砾磨过一般粗哑，“有..人进⋯进来过，往⋯那边去了⋯⋯” 小孩吓得结巴，颤颤巍巍的指向溪边的方向。
量这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孩子也没胆子说谎，一群人转身正要往外追去，突然有一人停下了脚步，似乎隐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一转回头，看到那孩子的掌心正滴答答的往下滴血，大概是方才被地上的尖石划伤的，才放下心大步跨出门，追着人去了。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禅渊才走出来，“你和金子勋有仇？”
小孩仍然低垂着头，拳头却攒的死紧，丝毫没有顾虑掌心的伤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愤恨，“他杀了我父母⋯⋯”
禅渊闻言，惊讶的挑眉，一个箭步上前抬起他的下巴，“你是北堂真的儿子？”
“你认识我父亲？”小孩惊讶的瞪大眼睛。
金子勋为了北堂家祖传的剑谱，抓母亲欲要胁父亲，却对母亲见色起意，母亲不愿受辱，自刎身亡，父亲本欲以剑谱换回母亲，没想到只见到一具冰冷的尸首，悲愤之下在金府大开杀戒，最后走火入魔、经脉逆行而亡，金氏竟还对外声称父亲欲行刺当朝左相，株连九族，奶娘用凡哥哥把他换了出来，这才留了他一条命。
想到此，小孩双目赤红，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