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太】雷雨(3)

中原中也帮他缠好绷带，厚厚的一层像是在补充过度缺失的脂肪层，帮外表撑起一些骨架。他回家拿了毛毯和枕头，西服只能等太宰治明天去找森首领。再回去时雨势依旧不减，太宰治缩在里面，中原中也把毛毯扔在他头上，又把枕头放在旁边：“混蛋太宰，不管在哪住都该带些必备品吧？”
太宰治很快用毛毯裹住自己，用夸张的语气回答他：“狗狗当然不会懂聪明的主人在想什么啦。”
“闭嘴吧混蛋，”中原中也说，“困死了，我回去了。”
闪电猝不及防的降落，光亮透过没关的铁门照亮了一瞬间，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节节发白的手指抓着毛毯边沿。他转身欲走，太宰治拔高声音问他什么，雷声略慢一步，盖住一半儿的问句，中原中也回头：“怎么了？”
太宰治没什么犹豫的再次说：“做吗？”
中原中也明明没有动，可看起来身体像是僵了一下。太宰治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看着很不爽，对方眼神直直的看过来，嘴角勾出最佳弧度。太宰治又问：“留下来做一次？”

那天晚上雨太大了，雷声像炮，雨像子弹，集装箱成了集合两者的战场，战场里只有两个人。太宰治的声音被完全盖住，自然卷的头发乱乱的铺展散落，像是破碎的蒲公英。他伸手环住中原中也的脖子，亲吻他的嘴角，脚踝被抓着，中原中也看着他扬起脖颈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
太宰治喘息，然后大笑，最后被撞击打乱了气息。他的眼尾弯着，手臂像是一捏就折的磨牙饼干，声音轻而快。
“都说狗狗不会知道主人的想法啦。”
中原中也没说话，抓住太宰治缠着绷带的手腕继续动作。
那一晚上中原中也没走，太宰治还睡了两三个小时，中原中也倒是一直听着外面的雨声。太宰治平稳的呼吸绵长，中原中也靠在门前点了支烟。做时没有关铁门，每一次闪电降落时他都会看清些什么，比如太宰治眼尾的殷红，比如绷带裹得太紧留下的勒痕，比如太宰治看他时眼里不明不白的各种东西。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雷声，一瞬间就能淹没所有思绪，太宰治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格挡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