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能储存在大脑里,烂笔头还有用吗(下)| 科幻小说(20)
当年的模型非常简单粗糙,训练的事物也专一。
不过,就在最近,在我利用狐的方法触及死者的新脑,看见里面匪夷所思的场景时。我动摇了。
假设有一个集成起来的、异常庞大的对抗网络,网络内的每个结点不单只记录一个权值(注:权值(weight),又称权重,在计算机领域,指“图”这种数据结构里连接两个节点的边的数值。对一个网络而言,权值表示两个网络节点之间传输信息的程度,决定了有多少信息从一个节点传递到另一个节点。)。相反,每个节点如同黑箱,内部又是一个完备而精巧的学习模型。另外,输入样本也不再单一,而是丰富多样,这些样本可以是按照迁移学习规则采集的、本质上拥有相同模式的事物,也可以是随机生成的完全不相关的事物。那么,这个恐怖的无边无际的集成式对抗网络,能否在有限次迭代后,取得显著进化呢?
要是狐在,可能会摇头:首先需要考虑过拟合问题,还要担心网络传递数据时的梯度爆炸或消失问题。网络可能收敛于局部而非全局最优解。网络可能还会养成惰性,倾向于重复便利的案例导致模式崩塌。另外,网络过分复杂导致计算开销巨大,无论是能源消耗还是计算复杂度都是令人震惊的数值。
但是,如果这个网络把每个黑箱的内部实现都交给非计算机的智能去处理,会怎样?
十多年前,战火还在肆虐这片土地,人们渴望和平。新脑的统治是抑制战争的一道有力屏障,在主脑世纪元年,人们欢呼着争先恐后进行脑改造,让自己变得理性。接受了新脑,就好像将“和平主义者”的大印刻在身上,无需担心审判日来临。
但是,主脑到底在思考什么呢?
对主脑而言,这座城是不是只是一张状态图,每个人是不是只是一个结点?
我们知道主脑是摒除了负面思想的大众意识集合体,但是积极的一定是正确的吗?
如果进化被主脑视为一种正面的责任,主脑会怎样做?
我想到死去的调查员。
死因未知。
也许,只有一个凶手能如此光明正大杀人于无形——
黑猫
我讨厌这次调查。
案件本身才是终极密室,我困在里面,既不能出去,也无法呼救。
我转过脸望向小心翼翼打量我的辅助员。
“凶手是——”话刚说一半,我便僵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