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情难自已（8）奴侍(4)

可如今过了午时，杨之谨却还没醒来，只见杨之谨眉心紧蹙，偶尔呓语两声，却听不大真切。杨书桓料想自家公子睡得不安稳，怕是魇住了，他不敢惊醒对方，只能在榻旁一声声唤着：“公子，公子……”
此刻的杨之谨，的确处于梦魇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分化后的那段时日。
北越的子民，六岁开蒙，皆可入学堂学习，此后每年考核，若合格，便可升学学习更加高深的学问，这法子，也是杨家祖上为太傅时提出，一直沿用至今。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学堂的掌事不全是杨家子弟，而依北越的规矩，地坤不可抛头露面，一旦分化成地坤，便会即刻被学堂劝退除名。纵是杨祈亲子，学识广博，名动一时的杨之谨也落得和兄长一般的下场，被劝退回了家中。

年少成名的杨之谨比早年的杨之勤更加骄傲和倔强，作为学堂中无人可企及的首席，他自有傲然的本钱，可这一切，都在分化为地坤时，变成了旁人嘲弄他的资本。人言可畏，人心难测，十六岁的杨之谨在那一年深刻地懂得了，弱小就意味着被践踏，哪怕他再有才学，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无用的罢了。
他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连杨祈也不肯见，直到杨之勤站在他屋外，与他一门之隔，沉默以对。杨之谨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兄长，身为地坤，便是错吗？”杨之勤身姿如松，声音清和：“不。”
“兄长，我至今所学，究竟是为了什么……”杨之谨的言语中充满茫然和无助，可杨之勤的声音，却陡然严厉起来：“阿谨，你所学为何，当是你自己要想明白的。重要的，不是旁人如何看你，而是你自己，如何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