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年那些事儿 第五章 满天星(2)

我望着远去的背影。眼泪瞬间涌了来。
天上掉下来的那个人，就是上午我在小学见过那个姑娘。
刚才她满身血迹，胳膊也少了一支……
我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回到家。随手把饭盆搁在窗台上，进屋躺下。
这些日子，我知道我们都很惨。祠堂里的册子越来越多，红圈也越来越多。电视里说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我听不懂。但是哭声，眼泪，红圈我能看到。我害怕哪天爷爷也因为打仗一去不回。
今天，活生生的人直接落到我面前，我又一次被深深震撼到。
半夜，爷爷打开门，一把掀开我的被子。
浓烈的血腥味熏得我直反胃。我还没开口，爷爷就一巴掌摁在我额头上。
“孙儿，爷爷没本事，差点死外边儿，剑都断了。你其实也有一把，在你这儿，我拿来用，你以后可能就用不了了，也练不了武功了，你愿意吗？”
“爷爷，剑可以给你用，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可以，到时候给你抓个小怪物回来给你玩。”
说罢，爷爷手心立马开始发烫，眉心有根刺儿一样的东西被什么攥住了，开始向外拔。

我直接疼到翻白眼，张大嘴巴想喊也喊不出声来。
片刻后，爷爷手里多了一把亮瞎眼的剑，我甚至都看不清。爷爷扭头就走，我起身追了出去。
村里零星灯火，但是却因为一批批人的冲天而起，剑气照亮了整个村。
爷爷回过身 ，摆摆手示意我回去，我一阵无力，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扶住。
楚脉盘龙，死战！出发！
剑气顷刻间照亮整个世界，漆黑天幕瞬间揭开，无数星光在夜空闪耀。
我看到了爷爷的剑气随着很多股白光一齐划破长空，然后夜空中一颗颗星光亮起。
两天后。我也被送到了村外面，许多人和我一样，老是傻傻地望着天。
农历十月，我跟着爸妈回老家。
还没到家，就远远看到爷爷坐在晒谷场的石沿儿上，腿上搁着一柄断剑。
爷爷！
我哭喊着跑到爷爷面前，爷爷顺势把那断剑递到我手里。
“怪物没有，玩具倒是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