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Trick & treat （下）(5)

此时此刻我更加确定，我不喜欢他。
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王煜，我讨厌他表情单一的脸，讨厌他对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的样子，讨厌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理性，讨厌他这种冷静的爆发方式。
我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人，饥不择食也不能这样不挑嘴吧！
当他带着我走进拆迁区，爬上二十多层的天台的时候，我突然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看透王煜这个人。
我失算了，我怎么也没有算到他是个疯子。
“王煜，你要我见证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吧。”
他想自杀。
“我要自杀。”
我想离开，我根本就不该答应他的邀约，根本不该听他的跟他上来，我根本不应该招惹这个疯子的。
“你不是喜欢看着别人为你疯狂的样子吗？”
“那你跳啊，我看着。”
他的脸上分明写着，嘲弄、挑衅。
王煜笑了，转身踩上墙边的花坛，又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对宁青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应该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闭嘴。
“你要死赶紧死。”
“然后呢，宁青是什么表情？”
我竟然没有察觉王煜的神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不是我设定的那个王煜，这个王煜的眼睛像一柄刀，轻而易举地能把我扎个透心凉。

“你跟宁青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就算有关系又怎么样，宁青又没有真的跳楼，她只是想威胁我，在那之后她就哭着离开了。
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第一次感到了由衷的快乐，于是我喜欢上了这种取乐方式，我喜欢上了人们痛苦悲伤的滑稽样子，那种失望或者绝望的氛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王煜为什么知道宁青，他也是十二中的人？
“没有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张云霆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你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让他真正接受了你的冷血。”
“张云霆真是个合格的搅屎棍。”
“赵筱钰，你的眼睛里没有悔意，甚至没有恐惧。”
我为什么要有悔意，我又为什么要恐惧？
这些年让我玩崩溃的人不止宁青一个，我要恐惧恐怕就夜夜无法入眠了吧。
“王煜，你这是什么表情？”
王煜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神，笑意渐渐收敛起来，他在做什么？心疼我？他眉毛拧在一起，眼睛里流溢着不忍和悲伤。
他在干嘛？
我不想去读懂，我只想离开。
“赵筱钰，宁青真的跳下去了。”
“你别发神经了，我没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