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的呼唤(3)

非常，非常长的一声。是非常，非常悲伤的声音。
她的手扶在浴室的门把手上。
这一次，她开始怀疑，这是一种呼唤的信号，还是否定。
她的内心，在这一秒，想到的是眼下正在进行的他们的恋情。
是不想让我爱他吗？她的心暗自发问，但是显然不会有人出来回答她。
她没有打开淋浴器，只是坐在浴缸的边缘，思绪完全混乱，在不知哪里的一潭深渊里迟迟出不来。
“原来你洗澡是不用水的。”
他打开门站在那里，然后他走进来，手里举着一张巨大的浴巾，蹲下来在她面前，用浴巾包住已经在浴室独自坐了不知多久的她。
“我们回去吧？”
她的眼神是放空的，意识流移到了某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我们在一起。”

他抱住了她。
她的眼神里雾气渐渐变得淡了。
“别做什么鲸。”
他的头埋在她的锁骨里。
有湿润的液体划过她的脖子，滴在她的手背上。
那是他的泪水。
一滴，让她醒过来的，水。
“你在干嘛！？”
她的声音重新在封闭的浴室里响起来，明亮，高亢。
他忽然笑了，心底里再次冒出那声音，我可真是，太棒了。
“你忘记拿浴巾进来了。”
他站起来，转身走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她望着那扇被他从外面带上的门，眼泪一簇一簇的掉下来。
“谢谢你，叫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