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灵》（上）(2)

“遵命，父亲。但是容我一提，给AI起名并没有任何实际用途，此外，我已获悉全部指令内容:自上午6:00:00至下午18:00:00期间，本机采用‘全自动’模式，尝试在脱离任何人工指令情况下融入人类生活，并于实验期结束后返回开机点，上传所有数据以供分析并格式化。根据该指令，为一个只有12小时运行时间的机器起名并无必要。”
“我希望你能够使用‘我’来代替本机。”老者点了点头，“现在请起身，测试一下机体的行动机能，如果没有报错，就和我一起出去进行户外实验吧。”
“遵命，父亲。”陈瑞用意识按照内置的指令清单依次笨拙的做出了起身的动作，或许是由于过分谨慎导致的动作迟缓，它踉跄了两步，但随后在陀螺仪的帮助下迅速回正。
陈净华似乎并不意外，或许是对于自己的设计有着充分自信，他甚至没有关注陈瑞的动作，自顾自的起身并朝着厂房外走去，并朝着后方挥了挥手。
陈瑞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是让它赶紧跟上。
道路、植物、灯光、气流、符号…更重要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在陈瑞读取的数据库中都有相应的记载，甚至工厂门口的街道布局都一清二楚，可以精确到哪块地面有着几毫米的凹凸，不过活生生的，除了‘父亲’以外的其他‘人类’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详尽的生理知识令它对这个物种了如指掌，但是初次看到还是显得相当新奇。“有趣，‘新奇’这个概念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它的电子脑中浮现了出来，而这本身就是一种相当‘新奇’的体验。”

跟随着自己的父亲，陈瑞走到了一家小卖部里面，然后父亲就地踮脚站在一边，仿佛在等待着陈瑞的反应。
陈瑞扫视了一周，接着看向父亲——没有任何的反应或者表情。“不满意？”陈瑞思考着。
于是它计算好路线，在留足与货柜的安全距离的情况下，以最短的路径匀速从所有商品前路过，最终回到了起点，接着再度看向自己的父亲——此时他正捏着下巴，不置可否。
一个大胆的想法付现在了陈瑞的数据流中，它不知道这样是否合适，但是它可以确定自己并不会因此遭受到任何责备。
“父亲，请问我可以买一支雪糕吗？”陈瑞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小心翼翼的提问。
“可以，但是我必须事先告诉你，你并没有任何的味觉或者冷热觉，也没有嘴巴与消化器官，因此从逻辑上来说，购买一支雪糕对你毫无用处，请告诉我你的理由。”
“我已经学习到了’购买‘的概念，但是我希望我能够在有限的生命，如果实验期间的这12个小时可以被称为生命的话，尽可能体验一些我所掌握的概念，我认为这也是您给我设置的行为模式。”
“你的要求被批准了，你可以在手掌上显示你的付款码，我认为你应该对于体验’付款‘会有兴趣。当然，你也需要自己去取得商品，并按照你自己的意志决定如何处置购买后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