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3)

毡房大概有二十来平，他只在靠近门口那一块，把乱七八糟的被子翻了翻，无果。
“算了，无所谓。走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加入队伍，听别人抱怨早起晚出发。
“看起来快下雨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
云比早上晦暗不少。空气中的水汽浓郁到滞钝。
又是一阵风，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凉飕飕的。周围的人把身上的衣服捂得紧了些，牧民们谈笑如故。风声将他包围，属于人的话语离他远去。他看着那群人嘴唇开合，试着辨认他们的语义。

朋友看了他一眼。又在发呆。朋友见大妈从远方走进，便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并不说话。他从隔绝中走出，跟着朋友走上大巴。
车还没完全开出草原，雨便下大了。大到司机不敢接着开。
“这算多少年一遇啊？”朋友拿着手机拍雨。
“不知道。”他靠在窗户上，睁开眼往外看了看，又闭上。
“昨天晚上不知道谁说要通宵的。”
“耳机借我一下。”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伸出来。
朋友掏出耳机，拍在他手上。
“感激不尽。”他戴上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