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羊/双咩/双道长】茫茫星河 第九话：心魔(3)

面对这番质问，白砚的双瞳一个摇曳着，沈暮和梦浮生也顿时变得静默无声，氛围一如外头的冷风般，坠落到最冰点来。雷光一打，带着那道转瞬而逝的光消逝在他们二人之间。
“那么……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师父死去吗？还是说，又要放任他一人不管吗？！”
白砚抬起头，眼眶的泪直沁出空中，他握紧了双拳，对着吕晟咆哮道，“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下！我不会像你们一样！独自放任他不管！你以为我师父在降灵塔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你们又曾见过他高烧不止、疼痛不休、奄奄一息的样子！你们没有见过！只有我见过！所以我才讨厌纯阳的所有人！明明是同门弟子，但各个都对他不管不顾，你们才是最冷血无情的——”
紧接着，忆起往事的白砚拽起吕晟的衣襟，垫高了脚，丝毫不退让，“我连降灵塔都敢烧了，我有什么是不敢做的！也是我，误导领教师兄去闯入圣上和皇后那儿的！也是我，让整个纯阳陷入生死攸关的地步！你说，我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吕晟！”
又是一道雷响。
“我我……都听见什么了……啊……”

沈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刚刚听到的话，显得呆滞空落。当年的祸事，竟是眼前的白砚做的？再回过头去，自家的儿子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歪着头，看着发愣的自己。又别过头去，只见吕晟轻轻地把白砚的手移开，置下一语：
“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做多释多劝了。只是，记得，星念要回来……”
语毕，吕晟转过身去，只比出一个手势来，口中念着术式，目光聚拢在那扇门前。而那咆哮后的白砚则是鼓足了力，一同转到门扉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不一会儿，门扉中突显出一个白茫茫的洞穴来，星辉的双目一移，停留在白砚的脸侧上，“去吧，这里毕竟是你师父的空间，我不能硬撑太久。一定要……回来。” 这一刻，一旁的沈暮首次见到吕晟的脸上露出这般表情来着……
那是，不舍吗？还是担心？
或是，都有。
“都说知道了，不要像老妈子一样！”
落下这话后，白砚纵身一跃，进入这个空穴中，遗留这三人在外候着、场面一下又变成静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