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天地回萦-17~20（VOL.2.灵力潮汐.下）(6)

“其载三十年后，彭泽自封，至今未开。”蓝忘机自魏无羡手中抽出一支褐色纸旗投入鄱阳，缃黄妖氛弥漫，顷刻笼罩赣州。
“整个赣州？”
魏无羡坐直了些，他去岁离开姑苏直行夷陵，后往云梦，确实并未往江东去，江东人口稠密，又南接百越，仙门世家寥落低调，一向默默无闻，如今蓝忘机却说，整个赣州全为妖物所据……
“是那个‘林夫人’？”
“嗯。”
蓝忘机凝声点头，
“‘林夫人’与平阳姚氏并江东几家仙门、闽越遗族结成暗中盟约，彼此相安无事。她自称地仙，受凡人祭飨，虽属下妖物有所作乱，但……”
“但是属地内生民无人做主，纵使有人不平，可毕竟是寻常百姓，又怎么与仙家抗衡，对吗？”
魏无羡嗤了一声。
“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蓝湛你又是何时得知这等秘闻的？”魏无羡忽然挨近蓝忘机颊侧，好奇问道。
“吾妻远游后三年，姚氏为南越遗族所灭，江东仙门自危，前来投诚。”
蓝忘机握住魏无羡未执旗的右手，不闪不避地与之对视，他知晓“照光阴”法诀能令魏无羡所知有限，而更多的事，他原本……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啊好，好。”
魏无羡乍然被那“远游三年”刺得心尖儿抽疼，顿时连称谓也舍不得计较了，只在心中后悔胡乱问及旧事，又惹蓝忘机伤心，含糊应声。
“七十年前，燕山以北草原逢天灾，牧人逐水草，行踪不定，以至于纪氏鞭长莫及，死难颇多。”
蓝忘机手把魏无羡紧握不放，无声安慰，
“牧人绝望，将部落公主奉献给狼群，得到了他们的图腾，从此祭祀不绝……那图腾借了人族血脉，已渐生灵智，就要成神了。”
纸旗被玉白指节掷出，将塞上草原染作苍青。
“还有多久？”
“合黎复生，北方灵息暴涨，如无意外，至多十年。”
蓝忘机顿了顿，冷然道，
“苍狼好战，若牧人有意南下，燕山生死难料。”
“等等！”
魏无羡坐直身体，皱起眉心看向面前舆图，须臾，他念念有词地开口，
“莳花园、天女祠、暮溪山、东海渊……”
“酆都、剑门、祁连日月、飞天垣、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