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天地回萦-09~12（VOL.灵力潮汐.上）(5)

“是么……”魏无羡微微睁眼，被浓密眼睫遮住大半的眼眸映着烛光，光彩锐利地亮着，自从走进临远镇的那一刻起，他一瞬也未放松警惕，“它真耐得住啊。”
“山中……”
蓝忘机听出他嗓音中俱是疲倦，忍不住侧身扶着他端详，似怕错过分毫异状。
“还是老样子。”
魏无羡见他神色紧张，便笑着张开双臂教他仔细瞧，生来柔弱之词虽皆是玩笑话，他却深知若非为这一镇凡人性命，蓝忘机绝不肯容他独自进山，那合黎山中看似平静，却有一物日夜窥伺着这座孤立荒僻的小镇，而他们甚至还未能找寻出那物的踪迹。
他想了想，道，
“我今日倒觉得，它未必是无形邪祟，亦不似山精野怪，更像是生灵。虽然感觉不到妖气，但它像是活的。”
“活的？”
非妖的活物，如何生出那般强烈贪婪，以致令他二人察觉。
“我更担心它不只是活物。”
魏无羡寻出一墨色乾坤袋乱翻一气，掏出几张笔迹凌乱的手稿，仔细辨认半晌，抽出其中一页递给蓝忘机，

“相传合黎山乃是太古时昆仑崩解后的碎片，山中曾有神灵照管此地生民……这传闻最后所述已在千年之前，实在不太可信，而且神灵与活物又有不同，所以我一直难以决断，可若是……”
“既是神灵，岂会如此？”
“神灵又为何不会？似山川风雨识念微弱倒还罢了，若是图腾异兽，贪血食祭飨是多寻常的事啊。”
魏无羡将手稿随手折起又胡乱塞回乾坤袋，郁郁不解，
“通神之道在人，临远镇如此荒僻贫穷，这里的人亦从不拜山求神，既无供奉又无愿力，活物还能凭空生化神灵？”
“恐怕是……麻烦了啊。”
第十章 一头鹿 
魏无羡所说的麻烦，非只临远镇的麻烦。
这事说来话长，还要从他年初第一次读不夜天中的史稿传记讲起，那日他被他师父温若寒拘在炎阳殿里跟着理事，因嫌弃诸般庶务千头万绪俱是啰嗦，便自殿后馆阁角落翻出几卷方志躲懒消遣，而后，他就在一卷不明年代的破旧史稿中读到一段奇怪的话。
那段话行文拗口，记述的笔法也很特殊，他连蒙带猜得出大意，约莫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