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入殓师(二)(3)
兴许蔓德拉理性上是想要摆脱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但她的肉体感受却与之相悖,所以她的苦痛有一部分来源于用理性按捺住感性的欲望、冲动,所以她竭力没有太多的反抗,但仍会在受虐时期盼B的愉悦表情——与之相对的,B为了治疗她,不让她从施虐者身上感受到积极情感,认识到这样的行为并非值得欢欣,所以B很冷酷地遏制住自己的表情展示;B同样怜悯蔓德拉的感受,所以他劝蔓德拉将“欲望”说出以减轻苦痛。
这种推导大部分源于直觉,如果你非要问我有何证据,我无话可说。这样的治疗方式……B既给了蔓德拉锯子,也给了她医疗箱。
3、对两性关系的思索。
与主题一类似,我们需要将B和蔓德拉两个角色衍伸开去,并不将他们单单看做孤立的、独特的牵线木偶,而是将其作为两性的象征看待。
蔓德拉的出场片段有些意思,先是以B的视角描述一大段施虐的行为,而受虐者仅仅用“女人”一词指代,直至第三十段时才通过较为被动的句式指出其名字为蔓德拉。如果这样刻意的写法果然出自刻意,那么就可以将全文并不只是看成一对男女的故事而是两性之间关系的一个抽象模型。
关系,单单说“两性之间”实在太过空泛和广义,所以我主要着眼于“关系”这一点。
假设文中所有的比喻不仅仅是比喻,那么就可以说,B和蔓德拉的关系“一开始是施虐者和受虐者,然后是医生与病人,最后是君王对封臣(的怜悯)”。实际上,这样的关系对于现代社会中趋于两性平等的关系而言实在难以想象,但实际上这样的关系依然存在,或者说曾经更广泛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