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无疑【31】愧疚，矛盾，约定，坠落(3)

“但是十二年前，我们的手里沾了两个普通人的血液……他们灰白的脸和浑浊的瞳孔，我至今都记得。那是松郎做的计划，也是他动的手。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倒在我们面前……坦白地说，我当时心里有一丝庆幸，但更多的是淹没我的恐惧与不安。我曾不止一次和松郎探讨过，我们当时的决定是否正确，但很可惜，他是以此为荣的。”
邵明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栗川子，你们当时杀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住在B市？他们……他们是不是住在一个叫葡萄庄园的地方？”
栗川子无神的眼睛看向了邵明明：“我不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临死前，嘴里一直叫着一个名字。”

“东哲，郎东哲。”
邵明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如果那两个人的亲人跑来寻仇，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吗……我不知道。如果松郎没有死的话，我可能会将团队和女儿交给他，然后自己去顶罪。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松郎死了，女儿和团队只有我了。”栗川子回头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邵明明，吐出一个烟圈，“好好开车，不要分心。”
邵明明也没有再说话，栗川子背对着邵明明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车载音响呲呲啦啦地放着两个人都听不懂的广播，邵明明沉默地开着车，凝视着眼前似乎望不到头的黑夜。中间车队停过几次，也仅仅是为了方便，仿佛赶路这件事让他们只剩下了本能——时间就是这样被消磨过去的。他们的车队离M国的边境线还有大概四个小时车程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就已经微微地泛起了一抹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