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花蕊(三)(2)
“你不是大姐头吗,不是经常打架吗?”我疑惑道。
她眯眯眼,摆摆手:“我从那之后就退隐啦,我现在爱好和平。走,带你看花。”
教学楼门口的花坛里,花开的红艳艳,一簇一簇昂扬着摇摆,谭英带我走过去。
“这是什么花?”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吃花蜜。”
她捻下一片花瓣,嘴唇咬住吸吮一下,尝到了甜头,眼睛笑弯成了黑月牙儿。我学着她也摘下一片,怕脏,只是轻轻把嘴唇包上花瓣根部的一点白色,象征性的吮一吮,可那比半个芝麻还小的花蜜瞬间就流进了我的唇齿间,实实在在地铺在舌尖,又瞬间消散,再想回味时已经无处可寻,那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清甜。我含着那份甜惊喜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笑意盈盈,有种带着欣慰的自豪。
“我没骗你吧,这花蜜能吃,是不是很甜?”她如是说道。
我钦佩地朝她点点头,回身重摘了一片,又吃了一下。带蜜的花瓣其实不多,它是从花的正中央长出来的,比较突出,一朵上也就三两个。几乎都被我们吃光了。我隐隐担心吃了这些会不会拉肚子,但是看着她俯身认真翻找,小小的马尾辫在阳光里摇晃,塞到我手心里一朵又一朵,还是欣喜的一一品尝了。
“这是花瓣吗?为什么长在中间?还是叫花蕊啊?”我吃完花蜜看着手里的花。
“这就是花瓣,你把花瓣都摘掉,剩下的那个才是花蕊。”她说完把吃完的花朵扔回花丛深处。
树下的器材区,她灵巧地在各式栏杆之间翻上去,跃下来。一边看着我手脚颤抖地上了攀爬架,一边笑的惬意。我正闻着手上铁锈的味道,她捡起两片树叶,拔下叶柄,递给我一支,和我玩起了“勒宝”,夏天的叶柄软软的,勒过去两根都断了。还有学校的秋千,窄窄的,只能兜住一半屁股。她兴致勃勃的要来推我,运气一掌差点把我从秋千上拍下来。这个操场一切都是古旧的,粗壮的古树,生锈的栏杆,破落的墙上画着过时的画,没准妈妈上学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了。但是给了我一种踏实的快乐。
“安平!你来看这个。”
谭英站在一棵树下喊我,盯着树干,我走进了一看,是个毛毛虫,身上是黑白相间的斑点,长着不合比例的长毛。我厌恶地退开。
“你就那么怕虫子啊?”她表情疑惑的看着我。
“对,我就是怕,你可不要搞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啊,把我吓死了你得负责,毛毛虫你可不能摸啊,有毒。”我理直气壮地说,赶紧跑回了秋千。
我们坐在秋千上,各自摇晃着自己。倦怠袭来,谭英不再说话,操场上安静下来,她盯着远处的栏杆,说道:“平时的秋千,想坐一会可难了,永远都有人在玩。”说完有一只蜻蜓从面前飞过,她双手闪过去抓,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