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夜叉》第四章 不甚了解的往事（下）(6)

“既是戴维保护的少爷，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伊文塞特冷静地说，“其他人不行，如果要护送你回去，还得我亲自走一趟才放心。”
“就猜到大叔会这样说。”闻言安德烈更加兴奋,抓起伊文塞特的衣角不松手。
“帕尔疣迦随时可能出现，你不怕吗？”
“大叔比戴维叔叔还厉害，还怕什么！”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需要一个更强的保镖，对于杰斐逊家，犯不着让少爷亲自出面请人吧。”
“目的？我只是想听大叔讲讲你的英雄故事了！镇上的魔术士我都找过，听他们讲了好多魔术士打败邪恶魔物的英勇事迹。”
伊文塞特叹了口气，心想不过是个不谙世事，被身边人宠坏的小少爷，那些给他讲故事的魔术士，多半为了哄他开心，夸大自己的功绩，而对成为魔术士的代价绝口不提。伊文塞特本不想打理，把他拽回大道上，正要带他回家，刚迈出第一脚才想起并不认识去杰斐逊宅邸的路。

“小鬼，带路。我送你回家。”
“大叔，你不跟我讲你的故事，我就不走了！”
安德烈一屁股坐地上，摆出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伊文塞特能轻松把他提起，却不能让他安分。伊文塞特计划找其他魔术士带路，两人一起送他回宅邸，可安德烈愈发闹腾，胡乱抓扯伊文塞特的衣物，哭闹着要听魔术士的故事。
伊文塞特担忧安德烈的吵闹声引来帕尔疣迦，再三思考后还是决定先答应安德烈的要求。
“先别哭了。你可以叫我伊文，我会给你讲以前的故事，边走边说如何？”伊文塞特并不指望安德烈会说出宅邸的位置，也不排除他为了听更多的故事而故意带偏的可能性。
“嗯，伊文大叔。先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当魔术士，以及成为魔术士的经过吧！”
伊文塞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想听的，无非是强大的魔术士又杀死了怎样凶恶的魔物这样的骑士童话。若真是如此，倒也好应付，把升上黄金级的过程中消灭的强敌，随口说上几个就是了；若问起那段起因，其实伊文塞特本人也不甚了解了，这些年他将身心投入杀戮，过去之事正一点一点被淡忘，不必要的伤和痛，甚至是喜与乐，都只会干扰他的信念。他忘却了许多，不知何时起，甘愿沦为了清扫魔物的工具，想要守护什么？人类秩序吗？或许都不重要。不断消灭魔物，才是伊文塞特唯一能感到活着的方式！

“很多事，我记不大清了。但成为魔术士，大约是在二十年前，那时的我，是个比你还年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