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夜叉》第四章 不甚了解的往事（下）(4)

“即便这个秩序，是错误的吗？”
伊文塞特彻底沉默了，不知是他不愿回答，还是回答不上；通灵术的感应彻底断开了，不知是女孩主动放弃，还是伊文塞特封闭了内心。
起初，马走得慢，身后还能听见，阿雅玛族女孩依然摆上供品、准备法事，在那片同胞亡魂已然消散的土地上诵祷词、唱挽歌。即使是听不懂的语言，那神圣而又空灵的韵律依然领伊文塞特神往。沐风森林传来猿啼鹤唳的和声，哀转久绝，闻其声马嘶不住，伊文塞特只得挥鞭使其快走，直至跑出一段距离后，马才恢复了情绪。
返回尼尔斯镇休整，又从接待员那儿取来有关因蒂特人的资料，只是递交资料的接待员并非是临走前交代的那位，问其原因，只说是先前那位身体不适，故此换班。伊文塞特又问有无反常之处，这位接待员只道，炼金协会的酒馆，往来的都是魔术士，平常人根本不敢进来，但今天来了个杰斐逊老爷家的仆人，拜托把这些文件转交给伊文塞特。鉴于伊文塞特急要查查阅资料，没再深究此事，这段插曲就按下不表。

时至黄昏，伊文塞特方才睡醒，午间整理完所有信息后他便睡去，为的就是养精蓄锐，在今晚彻夜巡逻，镇中也有分会安排的人手，利用共鸣术式，一有情况立即通知分会，再由分会通知伊文塞特。此前分会长还向伊文塞特抱怨，要召集镇里最后的有生力量去侦察帕尔疣迦的动向，可费了他不少工夫，而且真和帕尔疣迦动手时，绝不会有一人前来助阵。
如画般的红日坠下山头，蔓延出一滩可怖的血红景象。天空由橙红色向青黑色渐变，笼罩在黑天下的居民们，大多要收工回家，紧闭窗户，敞开大门，不管有无家人，都要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在家门口举灯等待夜幕完全降临，直到熬过黄昏，确认各家相安无事，才敢回到家中。然而也有侥幸之人，如城镇较外围的区域，也许是认为怨鬼不会当回头客，各家打烊的时间就相对晚了些，大街上依然能见过路的行人；相反的，位于城镇中心范围的居民，无不提心吊胆，心中恐惧着帕尔疣迦下一次现身又将轮到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