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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霡霂空寒》其四,其五

2023-10-27 来源:百合文库

《霡霂空寒》其四,其五


Chapter 4
又是一场唱罢,卸了妆,猛听得师父寻我。待叨赔鲤对毕,从内室出来,正对上脉然。与他相识不过月余,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那日下场,撞见他寻来,自称循江自楚下吴,久仰余名,今得一睹,三生有幸。前生皆流离孤苦,又同与戏结缘,与他相谈甚欢间,一种奇异的情感也生发出来。这情感本不该有,我记他一辈子罢。
“师父让我且敬重你些,你去求了他?”我看着脉然的脸,不可名状的情愫疯长,像练功房外的藤蔓、鞭刑凳旁的野草。“嗯,旁的不便道明,只言久仰阁下二弟子唱腔与台步,予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他,唯作词赋话本戏文换钱耳,不消报酬,只消在彼登台时为予留茶盏一及静座一相抵。师父正襟危坐惯了,今日倒爽快的紧,便答应了。”脉然语气过于平静,皮里阳秋,却让我想起很多事情来。“杨先生……”我刚张口却被他打断,“以后……唤我的……字罢。”声音细如蚊蝇,我却听个真切,鼻头一红。“好。”“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幼时很惧怕师父,因为师父规矩森严,要求极高;一旦偷懒或者犯错,轻则挨打,重则罚饭。堂前的那张凳子,是给犯下大错的人鞭打准备的。师父开第一鞭,其余的人都必须打上一鞭。我打过别人也被人打过。
现在想想,心绪被磨得只剩感激,毕竟和师兄师弟,都成了角儿。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若师父不收留我,打我骂我,我早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脉然哭了?别,我怕看见你这样,”我慌忙抬起袖子,拭去脉然眼角一滴清泪,旋即却改了疏离的口吻,“哭?有什么用?眼泪有什么用?我江水寒的眼泪只为字觉值得的人而流,为自己,那是奢侈。现在的江水寒,无情到也多情,一颗心冰冷倒也温暖。我能感觉出来,心中不知何时寸草不生的土地居然开始有风声了。江水寒是我,终究也不是我。艺名只作正经时用,你唤我阿白罢。”

《霡霂空寒》其四,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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