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训】呼神护卫（HP paro）(10)

哥哥都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呢？总不能他也是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吧？一方面带着张言川没有随口糊弄他而感到的开心，另一方面带着兄长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的一点惆怅，陈拾关上门，从这里离开了。
……
“呼神护卫。”
虽然魔杖依然没有做出反应，但是张言川已经不再像之前一般焦急和慌张了。
再次站在有求必应屋中央，张言川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被思考和回忆漫过。
厄里斯魔镜里映出的就是他心底最深的欲望和渴求。在看到那些景象之前，张言川甚至觉得，他已经不会，或者不应该拥有这些东西了——对“黑罗刹”来说，他唯一的使命和目标就是破坏所有武明空的魂器、将她杀死，为此他不能软弱、不能自私，他必须能为他的信念献上一切，放弃属于“张言川”的所有。张言川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件事，以为他真的丢下了过去的伤痛把自己打磨成了完美的武器……可是，他大错特错。他只是把回忆连同过去的自己，都死死压在了记忆的角落，一受刺激，便立即被唤醒。而在看到那些景象的时候，张言川也发觉了另外一件事。

在镜子里，张言川的确看到了令他最为快乐的事情，还有让他能真切感觉到快乐的回忆。镜子里，裴东来站在他身旁，和镜子外的他目光相接时勾唇露出了一个赞赏的、鼓励的笑容，像是在说“你做得很好了”。
虽然明白这只是镜中的幻象，但是张言川还是感觉一阵热意涌上了双眼。当他用手触及冰凉的镜面时，他看到镜子里裴东来的手也放到了同一处……有那么一瞬间，张言川仿佛感到了裴东来手掌的触感和温度。接着，比之魔法更像奇迹地，镜子里他和裴东来一起留下的回忆一幕幕闪过。那些片段每一幕都是那么美好，让他想笑又想哭，同时越发怀念那些过去的时光。
直到此刻，张言川才明白——那些他以为回想起来时自己一定会由于悲伤和心碎而崩溃的，那些美好的过去不会因为悲伤而变得黯淡、失去原本快乐的辉光；那些蕴藏在他最为珍贵的回忆之中的，直到现在也在无形中支撑着他的力量从未消失过。虽然裴东来的离去已然带走了他的心，但他挚爱之人存在过的痕迹本身，那些回忆，已经足以撑起张言川走过余下的生命——因为裴东来与他之间的爱不会消逝，这最古老的魔法将永恒护佑着张言川。无论他怎样拒绝和否定过去那个自己，无论他如何想要摆脱这份失去挚爱的痛苦，这份爱的力量都不会改变。这份力量不会让张言川变得如他自己想象那般不堪一击，而是让他变得更加坚韧——所以他才能接受挚爱的逝去，并且带着裴东来的意志走过来；所以他才能如现在这般继续战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