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训】呼神护卫（HP paro）(9)

像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张言川直直凝视着镜子里他自己身旁的位置，好像镜子里映出了什么让他根本无法移开目光的事物一样。陈拾很想知道张言川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很可惜其他人看不到正在照厄里斯魔镜的人的镜中幻象。“哥，恁看到了什么呢？”
张言川目光移开，落到镜中自己的左手上，沉默着没有开口。但陈拾也并没真的想要从张言川这里得到问题的答案，而是看向了镜子里他们兄弟两人的身影——厄里斯魔镜一次只能对一人起效，现在陈拾看到的只是普通的镜影而已。“恁所看见的一切，一定就是会让恁感觉到快乐的东西吧？”
“俺想，恁召唤不出守护神的原因一定是让恁感觉到快乐的事太少了。”陈拾挠了挠脑袋。“俺在这镜子里看见过让俺觉得非常开心的事情……就是恁，还有爹娘都站在俺身边冲俺笑的样子。多亏了这面镜子，俺才第一次知道恁们长什么样子呢，可惜它不能直接带俺去见恁们。”
“也许恁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最能帮助恁召唤出守护神的东西呢？”张言川转过眸，和露出了乐观、充满期待目光的陈拾对上了目光。“虽然觉得还是不太靠谱，但是俺……还是想试试。”

本来想告诉陈拾不要对此怀抱什么期待的张言川一下子犹豫了。不过陈拾似乎已经看出了兄长的为难：“哥，俺只是想带恁来看看它而已，至少……俺想让恁开心一点。”
已经注意到张言川看着镜中景象时一点也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显得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好像帮了倒忙的陈拾收敛了笑容。“对不起，如果恁看到了什么让恁感觉不舒服的东西的话，那俺们赶紧走吧……”
“不是这样的。”张言川打断了陈拾内疚的话。他走得离镜子更近了一些，缓缓抬起手贴上了镜面，仿佛想要穿过镜子，去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镜中世界一样：“能看到这些，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只是……”此刻陈拾面对着的是张言川的背影，无法直接看见兄长的正面，但是从镜子的倒影中，陈拾能看见张言川的眼圈微微泛起了红。张言川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沙哑了些许：“……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那……哥，俺先去找猫爷商量一下明天的作战计划。”陈拾很自觉地找好借口离开了。在关上门之前，陈拾特意回头望向张言川。高大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子前面，如饥似渴地看着镜子里映出的幻象。